“啊?我隻是說,你丟了東西而已。”把紙收了起來,其實她算不算這個命在他看來並不重要。
“丟了什麼?”吞了口口水,心裏的那個空洞又在叫囂了,渾身都空得發虛,這樣的空虛讓她的身體有點點發抖。雖然知道這個人說的話不可信,而站在這裏跟他對話的自己也很可笑,但是就是想要問下去。
“丟了什麼呢?”那人靠向林秀幸又近了一步,逼得她又退了一步。
“恩……大概算是丟了該丟的東西吧。”似乎是仔細的打量了她一次了,那人退開一點距離,“不好意思啊,我早上沒看清楚,那東西丟了大概對你有好處吧,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把話說清楚。”沉下氣,剛才這男子靠近的時候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力,讓她幾乎不敢動,現在他讓開了才要好了一點。
“你知道有家店麼?所謂隻在夜晚0點到4點半營業,並且可以實現去的人的一個願望的店?”答非所問,那男子往廣告牌上靠了靠,也不管是不是會弄髒那身白色的衣服,摸出一包看起來是新買的煙來,拆開了拿出一根點燃,剛吸了一口就皺了皺眉頭,往四周望了望似乎是在找垃圾筒,最後還是沒丟掉,又繼續抽了幾口。
“知道,網上流傳的很厲害的,大概就是什麼都市傳說一類的吧,編出來博眼球的東西。”這樣的傳說經常都有新的,林秀幸隨口答到,不知道他問這個算什麼。
“是麼?”連著抽了好幾口,好象終於覺得這個煙還是可以抽的了,粥著的眉頭稍微的舒緩了點,“你那麼想知道自己丟的是什麼東西麼?那可是你自己丟掉的哦,丟了又要找回來,多奇怪啊。”
“你到底在說什麼??!!”終於忍不住了,林秀幸整個人轉過去對著他,今天一天都感覺到的壓抑開始爆發,“你說我丟了東西,叫我算命,好,我現在問你我丟的是什麼,你又這樣說?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莫名其妙的叫住我,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我怎麼會理你這個瘋子?不……該說是理你的我才是神經搭錯線了!”
“不要生氣嘛,現在的女孩子怎麼這麼火暴?”對比著她的激動的是對方的漫不經心,他微微的低著頭,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的睫毛長長的蓋住眼睛,奇怪的是,他的睫毛似乎是兩曾,下麵一層濃密的黑色上麵,是另一層和他頭發表麵一個顏色的銀白睫毛,雖然稀疏,卻很明顯。
看到他的樣子,明顯不該是人類能長出的睫毛,林秀幸心裏一驚,從腳底竄上一種說不出的恐懼來,動作定在一半,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那麼想知道的話,回去之後喝點茶吧,要最苦的那種,就如同昨天晚上你喝過的一樣。”再抬起頭看著她,灰白的眼睛裏似乎閃著光,說不出的詭異,“看,你等的車來了,上去,回家,喝杯茶好好想一想。”
這個男子的話語好象是種催眠,林秀幸直到已經在了車上才反應過來,身上已經是一層冷汗,再跑到窗戶邊上往站台上看,卻隻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慢慢的變小而已。
而那白衣白眸的男子,看著公車開遠,踩滅了已經抽到最後的煙。但是又馬上再掏出煙盒來,拿出另一根點燃。
“現世的煙真是奇怪,明明味道很差的,就是覺得抽起來會上癮啊……”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但是嘴角勾著的笑又讓人覺得是言有所指。隨著他的話,從他背後的廣告牌背麵走出一個人來。
棕色的頭發,碧綠的眼睛,絕美的容顏上帶著點點不悅的表情。俊介看著他,半天沒有說話。
“你過來是來跟我大眼瞪小眼的?”抽著煙的人偏過了頭,呼出了一口煙,渾濁的煙順著風吹向俊介那邊。
“店長準備了茶水,在店裏準備招待先生。”煙在靠近俊介的時候忽然的分了兩邊,繞過了他往後飄去,沒有一絲一毫沾上俊介的麵容。
“小葉子麼?小葉子準備的茶水我可是不敢喝的。”輕笑了一聲,把煙扔到地上踩滅,被叫做先生的男子站直了身子,“誰知道喝了會有什麼不良反應啊。”
“那麼就由俊介來泡吧。”彎了腰側在一旁,俊介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雖然我喝你泡了百年的茶……”邁開步子率先走出去,先生輕輕的歎了口氣,“但是自從你開始這麼稱呼你自己開始,你的茶,我也不敢喝了。”
“無雲啊,以前叫著我哥哥哥哥的孩子不見了呢,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正式的叫我先生了呢?”似乎是在感歎,又似乎隻是說來聽聽,先生的腳步沒有緩慢。
“店長說了,現在畢竟我們地位相差已大,不要越了禮數才好。”聽著他說的話,俊介沒有表情,隻是跟在他的身後,有問必答。
“店長?店長算是個什麼名字呢?”走到無人的地方,先生伸出手在空中虛劃了幾下,空間豁然裂開了一條口子,剛好夠一個人進入,而裏麵是一片的黑暗,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走吧,我就去會會以前的葉靜水,現在的店長。”保持著笑容跨進那條裂縫,身體一進入就完全的沉入了黑暗。
在俊介也跟著他跨進去的瞬間,裂縫閉合起來,兩個人已經失去了蹤影,而這裏也再也看不出曾經有過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