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在這個開頭字母為"C"的城市裏麵,有著一個神秘的場所。
這個場所是很多人追求尋找的地方,因為在傳言裏,到這裏的任何人,都可以實現他們的願望。
是的,一個願望,不管是殺人放火發家至富,還是浪漫的想要愛情或者yu望的需要豔遇。
隻要你需要,那麼就可以實現。
這個場所會變換自己的外貌。有的時候,它是洋溢著60年代藍調的溫柔酒吧,有的時候是充斥著嘈雜和體味的糜爛舞廳,有的時候它又可以是提供美味的水果茶的咖啡書店,有的時候它甚至會是路過也不會在意的五金店鋪。誰知道呢?隻要它願意,它可以變成任何店鋪的樣子。
不過它似乎很喜歡做生意,於是不管怎麼樣也是以店的形式出現。
它隻從半夜0點營業到淩晨4點半,一分不差。
於是,渴望著尋找到它,然後實現自己的心願的人,以及雖然渴望但是說著不相信不可能的在飯後談論它的人,把這個場所,叫做夜店。
“夜店”,隻在夜晚營業4個半小時。
它可能出現在你所能想到的任何地方,當然也可以出現在你想象不到的任何地方。
但是隻要你找到它,那麼,你就可以實現任何的一個願望,雖然隻有一個,但是卻是任何的願望....
趙一平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比自己更倒黴了。
地點是市中心廣場的附近,時間大概是晚上11點左右,他站在路邊,靠著公車站台的站牌,抓抓自己的頭發,又歎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沉在黑色的旋渦裏。旁邊的人看著他滿臉陰氣的樣子,都自發的離他遠點距離。本來這個時間等車的人就不多,現在更是呈現幾個人站在一邊,而趙一平站在另一邊的狀況。
對於旁人的眼光完全沒有注意到的趙一平抬著眼睛看了看公車來的方向。一點影子都沒有,自己已經等了十分鍾以上了啊。站牌上明明寫著兩到三分鍾一班的啊,難道收車了?不耐煩的看了看手表,上麵顯示是11點過5分,自己要搭的車是12點半收車的,按道理現在至少還有十四五班車才對。他往地上踢了一腳,從衣袋裏摸出煙來點燃。
這個時候另一班車過來停下了,趙一平慌忙一腳踩上了上車門的踏板,衝著司機問著:“師傅,11路車怎麼還沒來啊?”
“11路?”司機看白癡一樣的看了他一眼,“廣場改建,都改道半個多月了,不停這裏了,到二頭橋那邊去搭吧。”
“可是站牌……?”話還沒說完,麵前的車門已經關了,差點夾到他的腿,“喂喂!小心點啊!”
看著公車揚長而去,趙一平罵咧著追了幾步,但是除了多吸了幾口尾氣之外也沒有任何辦法,隻好自認倒黴的退回站牌前。
“改了道站牌都不換……”他盯著站牌看了半天,一直到手上的煙燃完了,才扔掉煙頭踩熄,認命的踏出腳步。
趙一平最近確實很倒黴,當然不隻是等車等不到這個程度的倒黴而已。
他今天之所以會在這裏等公車,是因為他的車的玻璃被人砸了。他住的小區公寓的車庫外麵經常有人胡亂停車,常常導致堵住車庫的門口車退不出來。所以他也經常不把車入庫而直接放在外麵的。結果就是昨天晚上被人砸了。
當然他也對物管很發了脾氣的,不過無論如何今天是開不了車了。於是他隻有搭了公車去和女友約會,然後在約會的時候和女友狠吵了一架,最後在這裏等著公車回家。
但是最倒黴的是他跟女友吵架的原因,這個女朋友已經交往了三年多了。兩個人都覺得該是結婚的時候了於是他把女朋友帶回家見父母。結果父母卻完全不滿意,在自己麵前從頭發挑剔到性格,更是在沒過幾周,就給自己介紹了另一個女人。
新介紹的女人叫華美,長得很是水靈,據說家事一級棒,就是過於文靜。趙一平看著,雖然父母都不斷的讚著讚著的,但是就是心裏不舒服,他不擅長應付的就是根本不說話的女人。而且跟現在的女朋友交往了這麼久,感覺說不深那是假的,不然也不會想要結婚了。相親上他故意表現的不好,對那女生不理不問的。沒想到最後對方竟然跟介紹人說很滿意,想要繼續交往下去。
想到這裏趙一平的頭就疼起來了。他父母當然是歡喜的,今天拉她來吃飯明天叫自己陪她上街,那女人還進到家裏幫二老做飯什麼的。雖然說坐享齊人隻福很多人都覺得是美事,但是趙一平卻是被整得很慘。三天兩頭回家都碰到她,而且她又不跟自己說話總是笑,父母不斷在自己的耳邊嘮叨,又不知道是誰把事情告訴了自己的女朋友,原本就因為到他家去而受了冷眼心裏不舒服的女友今天晚上就因為這個事情而跟自己大吵了一架。
抓抓頭發,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二頭橋附近了,這裏雖然就在市中心廣場的旁邊不遠,但是卻和那邊是兩個天地。沒有明亮的燈光,也沒有那麼多的店鋪,這片正在規劃修建,很多半成品的房子搭著架子。這個時間已經沒有在動工了,平時從這裏過還能看到幾個民工的,今天晚上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趙一平低頭走路,心裏有點毛,想著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在這樣的地方可是搶劫殺人的好地點啊。殺了人往還在地基裏一扔,整個房子來給你當墓碑,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可惡,站牌在哪裏啊?”四處看了看,一個牌子也沒有,改道不改原來的站牌也就算了,連新的站牌也不立一個麼?正在心裏詛咒著公交公司,忽然看到前麵不遠處,一家小小的店鋪還亮著光。
雖然想著,這四周的房子都還沒修好,還有商家啊,但是現在也沒別人可以問了,他還是決定去店裏問問人。
走進了才發現,竟然是一家繡坊。門的位置掛著簾子,中國紅和中國藍的簾子。明明是鮮豔的顏色,在夜色裏也顯得有點陰沉。簾子上是繁複的刺繡,趙一平不懂這些,隻看懂了上麵一個“繡”字。挑起簾子進了店,裏麵的到處掛著燈籠,當然裏麵點的不是蠟燭而是燈泡了,還真有點古香的感覺,就是房子裏不放燈盞隻掛燈籠顯得有點怪異。
“有人在麼?”叫了一聲,聽見一聲小聲的回答,好象是從裏間裏來的。趙一平等待的時候在店裏四處打量,店麵不算大,一麵牆邊地上放著一些架子,上麵是長方的框子。趙一平沒看過,但是出現在這裏,可能是繡台。牆上掛著一幅幅的繡品,都是裝裱好了的,有花鳥人物,也有神仙妖魔,色彩過度造型構圖都讓人看得舒服。心裏想著,結婚了,也買幅這樣的東西掛房裏,體驗一下風雅。看著看著,就伸出手想要去摸一下,這細膩的線條到底是怎麼樣的觸感。
“有看中什麼了麼?”輕柔而又些微的帶著點沙啞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背後,趙一平被嚇了一跳,有點手忙腳亂轉過身子。
“最好不要動手摸哦,這些還沒上玻璃。”對麵站著的人帶著微笑,看著他的樣子,溫柔的提醒,態度倒是很好。趙一平尷尬的笑笑,對方是怕手弄髒了繡品吧,也是,那東西看上去就很難清洗。
“那個……這店新開的?”本來應該馬上開口問站牌的,但是趙一平卻腦袋有點轉不過彎。
“恩,剛剛才開的,0點的時候。”那人走到門口旁邊的收銀台旁坐下,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