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小姐,早餐已經為您準備好了,今天是金槍魚三明治和牛奶燕麥粥。”
“十九小姐,司機已經在門外等候了,請您上車吧!”
“十九小姐……”
張瀟然沉默著,任憑女仆為自己套上粉紅色的小風衣,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後,就徑直走出了屬於她的白色豪華別墅。
她——張瀟然,張家的十九小姐,之所以說是十九小姐,是因為在她之前張家的主人已經誕下了十八個孩子,而在她之後,更多的弟弟妹妹們正在“前赴後繼”地陸續製造著。
真不知道自己那位父親大人是不是想建立一個“微型聯合國”,總之她的那些兄弟姐妹們遍布世界各地,大概除了黑人,各種膚色都已經齊全了——前幾天老爺子還傳來消息說她的二十五弟剛剛出生,準備在美國舉辦一次生日Party,而那個孩子則有四分之一的黑人血統……
一想到這些,張瀟然就不屑地甩了甩長發,一把拉上後座和司機之間的天鵝絨簾子,抱起自己心愛的Apple筆記本電腦無聊地打起遊戲來。
然而,打著打著,背後冷森森的一陣陰風讓她不由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鬼母,我要去學校上課啊,今天教務處的閑人們來查課,發現遲到曠課現象可是要被全校通報批評的。”
張瀟然說著,連頭都不用回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了:在她的左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進來了一個中年女人,長長的頭發被挽成了複雜的發髻,整個人就好像古代的宮廷女子似的。而現在那個女子正一臉癡傻地笑看著她,似乎在說:你也會怕批評?
“我當然會怕批評,你不要把我想象成蘇幻夜那個小混混好不好?”(蘇幻夜的故事請看碧的《顏傾天下之混混王妃》。)
張瀟然說著,合上電腦開心地向女子靠了過去,那副模樣完全就像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見到了親娘一樣,滿臉的冷漠都化為了眷戀似的撒嬌。而女人呆滯的目光也在這個時候變得溫柔起來,略顯蒼白的手指輕輕滑過張瀟然海藻一樣柔軟的卷發,癡癡傻傻地笑著。
猛地,一陣風從車窗吹了進來,正好撩起了中年女子的長裙,露出了她空蕩蕩的裙底……
張瀟然不記得自己究竟什麼時候有這項特殊能力了,隻知道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一個早上,當她按照國際慣例一睜眼睛,就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原來還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說——鬼。
也就是在那個早上她認識了癡癡傻傻的“鬼母”。
鬼母大概本名並不叫鬼母,隻是張瀟然看到她第一眼時,就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她,那種親切而溫暖的感覺,讓她不由想到了自己難產而死的媽媽。
於是,從那天開始,她就開始管女鬼叫“鬼母”,並且時不時地撲到她冰冷的懷裏撒撒嬌,而鬼母也好象把她當成自己親生女兒一樣,總是癡癡傻傻地笑著,溫柔地把張瀟然抱在懷裏,用自己並不溫暖的懷抱來溫暖著她。
“十九小姐,總裁來電話了,您要不要接一下?十九小姐,您在聽嗎?”
司機的聲音從前排傳來,而這個時候張瀟然正舒服地靠在鬼母懷裏香甜地睡著了,鬼母傻傻地看了一眼懷裏的人兒,害怕司機把她吵醒,冰涼的手冷不妨地從天鵝絨簾子中伸了出去,在司機脖子上一掃。
於是,那位可憐的司機頓時閉了嘴,頭一歪睡到了方向盤上——而要命的是:現在車子是在高速公路上疾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