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底下軍容整齊,刀馬具備的士兵,秦軒有些不忍,他們隻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最底層的······兵,卻上了戰場,為了那些大人物浴血疆場,他們不知道為了什麼而戰,所謂榮譽,想來也並不是他們想要的,大多數人甚至連見到所謂榮譽的一天也看不見,因為所謂榮譽······都是用血鋪就的!
“秦將軍,出發吧!”說話的是前鋒營第五衛的千夫長,周圍第二至第九衛的千夫長都看向秦軒,說來也是好笑,前鋒營九千人,百戶以上的官員一個未死,卻獨獨死了一個統領,真不知道邵統領死後作何感想。
此時,前鋒營都以秦軒為首的模樣,畢竟這是戰場,以強者為首的理念早就深入南風,甚至整個天玄大陸的靈魂,秦軒也不推辭,便在馬上坐直,高舉右手,揮拳道:“出發,目標北門!”
浩浩蕩蕩的軍隊邁著整齊的軍陣緩緩前行,一絲不錯的軍隊宛如靜謐的機械手表的齒輪般轉動。千人如一人,這般整齊的軍陣下,才是南風最強的力量,即使是武侯那般以武入聖的人物也不能撼動。這世界能夠屠戮千軍的也隻有傳說中的仙人了吧?
軍陣的威力在此時初顯,軍中的士兵雖然不都是武道高手,但起碼學習過粗淺的功法,軍中修行殺戮之法,雖然單打獨鬥並不高強,卻勝在配合,途中遇到零散的野獸,不需片刻便已解決。
這支軍隊便是秦軒突圍的信心,此時,各軍大都在孤身作戰,聽聞秦軒是領了武侯的命令,加上他們前鋒營損失最少,軍容最為整齊,在此時的武安城宛如明燈一般,到北門的時候已經聚集了三萬多人,這已是前鋒營的三倍。
好在秦軒狐假虎威,沒有露餡。剛到北門,秦軒大吃一驚。
此時,北門的戰場已經有些緩和,沒有秦軒走時的地獄慘景,坍塌的城牆處已經堵上,武侯的旗幟處也早已沒有野獸存在,想來是那數百隻野獸已經武侯不知用什麼辦法被屠戮幹淨。
秦軒走到近處,喉嚨有些發癢,臉色有些難看。
此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的餘光把天邊映的宛如著了火一般,血紅色的雲彩下麵是坍塌的城池,滿地斷肢的血肉場,猶如無間地獄一般。
上了城牆,便見城牆上的士兵在一具一具的往下扔屍體,有各種野獸的,也有死去的士兵,每個士兵上都殘留著麻木和後怕的表情,又有一絲狠毒。
秦軒快步走開,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不願見到這種臉龐的感覺,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這具身體的潛意識。
“秦將軍,你還是那般心軟,怎能成大器!”城牆上一處旗幟底下,一個身穿黑甲的中年男子說道。
秦軒看向旗幟下的人,秦軒知道那就是武侯,武道聖者,最接近仙人的人,他的黑甲上纖塵不染,似乎從未使用過一樣,和整個戰場格格不入。但是秦軒知道武侯所在,必然衝殺在前,是軍中的箭頭,這也是右路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原因,也大概是北門在城牆已失的情況下重新奪回來的原因,右路軍隻要有武侯在,就永遠不會缺少士氣,因為他的旗幟所在,永遠是戰場的第一線,永遠都在士兵的眼皮底下。
“武侯,前鋒營第一衛千戶秦軒領命!”秦軒單膝下跪道。
“城牆下那隻軍隊便是你領來的吧!”武侯既沒有叫他起來,也沒有看他一眼,依舊背著身子,秦軒隻得跪著道:“是我帶來的前鋒營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