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能獸森林中部靠東的一個馬蹄形山穀。四周的山壁又高又陡,是天然的防禦屏障。唯一可以進出的就是朝西的一個平坦穀口。
山穀內最早是有一個土著居民的村鎮,後來被一群外來的獵人占領並且改建成一個大型旅店,再後來又被一群悍匪以武力奪取。如此幾次三番,已經沒有人記得山穀到底換了多少回主人。不過最近十年,馬蹄山穀一直掌握在綠箭公司的手中。
綠箭公司不惜投入大量的財力物力在山穀裏建起一座小鎮。與其說是一座小鎮,到不如說是一個堡壘更好些。周圍的山壁上聳立著一座座冰冷的碉堡,都是鋼筋混凝土澆灌而成的永久性工事。每個碉堡都配備了最少一挺重機槍,甚至還有的配備了山炮。如果這些還不足以震懾敵人的話,那麼山穀裏麵還有一個6門新式加農炮組成的炮兵陣地。加農炮配合著數十根高聳於山尖的生命下信號探測塔,可以把任何來犯之敵炸成飛灰。
而山穀裏麵更加防衛森嚴。首先是一層十多米高的城牆,城牆上每隔50米就會有一挺自行遊走機槍。這種機槍是由電腦操控的,完全不需要槍手。城牆裏麵才是公司駐地,數十棟高矮不一的建築拱衛著一座巨塔,塔的頂端是三角形,而且被粉刷成綠色。小鎮內看不見任何武裝人員,可這才是最可怕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沒有人知道暗箭的數量和方位,可是沒有人懷疑它的存在。
綠塔最頂層是一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透過輻射過濾玻璃,山穀四周的景色一覽無餘。亨德利一邊抽著煙一邊摸著自己剛剛變硬的胡茬,苦苦地思索著。雖然上任分公司經曆沒多久,可是他一直在全力以赴。作為總公司董事會副董事長唯一的孫子和合法繼承人,他一直在辛辛苦苦地努力著。同齡人在玩遊戲的年紀,他已經開始學習各種管理知識。而別人風花雪月海誓山盟的時候,他已開始出現在各種社交酒會。
公司的五位最高懂事,隻有他的爺爺有繼承人。也就是說,多年以後他有機會成為整個綠箭的掌舵人。所以無論做什麼他都要盡善盡美,以求沒有任何瑕疵,好贏得最高董事會的認同。這次是他首次真正擔任獨掌一方的經理,以前都是給幾個老家夥打下手。本來想一上任就大顯身手,把前任留下的爛攤子輕易收拾好,然後是有步驟地擴大綠箭在整個荒野的影響力。他心裏期待老家夥們見識自己的成績後,可以交給他更大的權利。
可是很快他就不得不麵對一個又一個的打擊。先是一個流言把綠箭的信譽和形象完全摧毀,然後是自由獵人針對本公司數百人次的襲擊。接著是其他友鄰公司拒絕向綠箭提供武力支援,還有總公司一支100人特遣隊搭乘的飛機墜毀。亨德利不由想起在總公司偶然碰見自己前任時對方臉上那種艱難苦澀的表情。看來那個奸猾狡詐的混蛋早就預料到自己會麵臨這樣的局麵。現在,許許多多的負麵勢力糾結在一起向綠箭發難,他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解決眼前的危機。
華麗的木質大門被無聲地打開了,一個粉色的女人走了進來。她身上隻穿著一件粉色的絲質睡衣,光著一雙雪白小腳,搖曳著向亨德利走來
亨德利臉上沒有任何吃驚的表情,這座塔樓裏敢這樣穿著的女人隻有一個。他總是忘記她的名字,也根本不想記住。因為這女人隻是一件禮物,自己那犯了錯的前任經理留給他的禮物,一個極會調教和伺候男人的禮物。
“剛才搜索隊發回報告,他們在一個土著村落發現了‘霸王龍’的殘骸,我想4人小組應該是凶多吉少了。”這女人說話很小心,粉紅的臉蛋略微顫動著,一雙勾人的眼睛隨時注意著亨德利的表情。
亨德利表情淡漠,不過嫵媚的女人發現他的眉角一瞬間緊了一下,而他手中的煙頭已經快要燒到手指。她知道他在故作鎮定,也知道該如何應付這個還沒長大卻要故作成熟的男孩。如果沒有這樣的本事,她這個敢在公司大樓裏隻穿睡衣的女人早就被那些饑不擇食的男人弄到死。
見亨德利沒有其他反應,女人繼續道:“3天內我們又損失了將近40名戰士和價值約合200萬的物資。”
“所有捕獵隊全部撤回弓弩穀(綠箭的人都把馬蹄山穀這樣稱呼,馬蹄的形狀正好也可以理解為一張拉開的弓),除了自由交易都市【FAJ】,其他各聚集地的武裝人員都回來集結。”亨德利狠狠地把煙頭戳在自己的胳臂上,這是他真正發怒的表現。“對了,把在無限城進行試練的那幾家夥叫回來。告訴他們這次是戰爭,如果他們不來,就中斷對他們的資金和技術的支持。”
“戰爭?”女人的瞳孔瞬間縮小,“難道你想對獵人進行大規模獵殺?沒有總公司的允許,你無權這麼做,而且總公司絕對不會答應的。”
“不是全麵戰爭,而是一場伏擊。一場針對森林強盜的伏擊,我想任何人都有理由保護自己的財產對吧?”亨德利尅著指甲說:“我要把那些仇恨公司的混蛋獵人聚集到一起,然後一次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