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無盡的虛無縹緲中,突然出現一個螢火蟲大小的白點,像是光芒又仿似實物,如光芒耀眼,又像物體一般凝實,攜帶著生機與毀滅,引來了無數魂識的探查……
炎夏,正午,天氣炙熱,已是飯點,坊市上空無一人,一輛馬車飛速疾馳在青石板鋪墊的街道上。
車內,一十五六歲少年凝神閉目盤膝而坐,雙手在丹田出結出奇異的手印,胸膛均勻起伏,呼吸深沉通透,順著經脈運轉拓辟,突然運行至魂海與經脈交會處受阻,少年催動源氣朝著閉塞之處拚命的衝去,可是任憑少年用盡全身力氣,魂海依然堅若磐石,紋絲不動……
少年散去手印,苦澀的笑了笑,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對於這個結果似乎並沒有多少意外,無奈的搖搖頭。
“還是沒有用。”
一名六十多歲的管家恭敬的遞上毛巾,鼓勵道:“少爺您別灰心,天降大任,必經磨練,老奴相信,隻要假以時日一定會成功的。”
少年接過管家的毛巾,擦去額頭的汗水,歎息一聲,似是回答又似自言。
“十三年了,這十三年來我從沒有放棄,可還是無法衝破閉塞的經脈開辟出魂海,這磨練似乎也太久了點。”
管家接過少年的毛巾,無言以對,默默的歎息一聲。十三年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可能確實太長了些,但真正對這個少年打擊最大的還是人心,想到少爺十幾年的生活,管家搖了搖頭,微不可聞的歎息一聲。
“籲~”
馬車猛然刹停,在鎬京三大家族之一的張府的馬道上停下,巨大的慣性仿佛要將車體拋出去,速度可見一斑。
少年從車上下來,稚嫩清秀的臉上卻掛著這個年紀本不應該有的陰沉漠然,微皺的眉頭和死灰一般的眼神,不知道究竟經曆了怎樣的苦難,才抹掉了一個少年眼中的色彩與天真。
少年緩緩抬起頭,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張府’二字,眼眸中複雜的情緒漸漸堆積,最後凝在眉頭。
“少爺,我們進去吧。”管家滿眼憐愛的看著少年輕聲道。
少年麵無表情的點點頭,邁步上的石階。
“請留步。”一名護院守衛攔住少年,輕笑著問道:“請出示一下您的請帖。”
身後的管家急步上前喝止道:“放肆,這是一凡少爺,還不給我讓開。”
“嗬嗬,小的這也是奉命行事,這是大爺吩咐的,除內府人員,其它人一律憑請帖入內,所以實在抱歉啦。”
“我是來給爺爺祝壽的,並沒有請帖,還請行個方便。”
說完一凡呡著嘴唇,苦澀的笑了笑,一個少爺竟然低聲下氣的去求一個護院守衛,在整個鎬京恐怕也隻有自己這個窩囊廢幹的出來吧。
“對不起了,一凡少爺!大爺的吩咐,我也愛莫能助,恕難從命。”
麵對護衛的直接拒絕,像針一樣紮在一凡的心上,屈辱惱怒如同一個爆裂的火焰,燃燒著一凡柔弱的身體,微微顫栗著。
護衛看著一凡揉了揉鼻子,輕蔑的笑了笑。
“我勸你還是回去吧,去了也是自取其辱,你的姓名已經從張氏的族譜中抹除,已經不能算是少爺了,不然族長的壽宴怎麼會沒有通知自己孫子呢?!”
守衛的話如同一顆炮彈在一凡腦中炸開,一股涼意由心底傳遍全身,一凡隻覺渾身冰涼,如同掉進冰窟一般,整個人像是一個木樁呆呆的站在原地。
“家族竟然將我除名?!”
這十幾年的所經受的屈辱,造就了一凡沉穩冷靜的性格,三歲便經曆了痛失雙親的悲劇,這點打擊對一凡而言也實在算不得什麼。
“你區區一個守衛竟然以下犯上,敢對少爺無……”
一凡揚手打斷管家的話,目光平靜的看向掛著輕藐笑容的守衛:“一個守衛沒有這個膽量憑空捏造這等大事,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不錯,頭腦還有點好使。可惜最多隻能算是個頭腦好使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