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珍出了棲鳳宮,直接就奔向慈露宮。
戚少蓮一見她,便皺起了眉頭斥責道:“幹什麼這麼慌慌張張的?”
穎珍顧不得許多,開門見山道:“蘇子矜恢複神誌了!”
“那又如何?”戚少蓮並不以為意。
穎珍說道:“她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跑到唐水笙麵前去告狀,說我加害了小皇子,還要逼瘋她!”
戚少蓮的眉頭越皺越緊,道:“早就覺得蘇子矜瘋得不是時候,我懷疑她本來就是在裝瘋。”
“我也是這麼說的,可蘇子矜一口否認,還扯出了太醫來給她撐腰。”穎珍憤憤地說。
“太醫?就是唐水笙派去的那個?”
“沒錯。”
戚少蓮冷笑一聲,說:“如果我想得沒錯,蘇子矜已經和唐水笙聯起手來了!她們的目的是我們。”
穎珍愣了一下,有些懷疑:“蘇子矜不是一向對唐水笙深惡痛絕嗎?怎麼會跟她聯手?”
戚少蓮道:“這世上,本來就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蘇子矜如今沒有了皇子,我想,她八成猜到是我們幹的,所以才會聯合唐水笙,一來可以暫時鞏固自己的位置,二來也是借唐水笙的手向我們複仇。”
穎珍有些煩躁地說:“早知道當初就該把她一起幹掉才對!”
戚少蓮歎了口氣說:“誰知道她的命那麼硬?七個月了流掉孩子居然還死不去!”
穎珍想了想,又道:“姑母,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以不變應萬變!”戚少蓮鎮定地說,“就算蘇子矜去告發我們,她也沒有確實的證據。如此,又有誰能把我們怎麼樣?”
穎珍點了點頭,忽又想起一件事,頓時又緊張起來,低聲說道:“還有一件事,姑母,倩雪死前已經留下了口供,我們下手慢了一步!”
戚少蓮頓時一愣:“怎麼可能?”
“唐水笙親口對我說的。”穎珍說道,“她說倩雪剛剛承認受我的指使就被人滅了口。也正因為這樣,她現在看來很傾向於蘇子矜,還說要徹查此事。”
戚少蓮冷笑道:“她們兩個本來就是一夥,何來傾向不傾向的?”
穎珍湊近了她,小聲問道:“姑母,原先我們並沒聽說任何關於口供的消息,會不會是唐水笙在詐我們?”
戚少蓮來回踱了幾步,沉吟道:“……不會。唐水笙不是那種無聊的人,像這種事情,能詐出什麼來?除非……”
“除非?”
戚少蓮悚然一驚,道:“壞了!我們中了唐水笙的計了!”
“中計?”
“唐水笙早已拿到了倩雪的口供,然後故意讓我們殺了她,這樣便人證物證齊全,我們再也沒有辦法辯駁!恐怕……她也早已對上次的綁架事件產生了懷疑吧?”
穎珍臉色一變,失聲道:“她還能懷疑到我們身上來不成?”
戚少蓮神情肅穆,說:“倩雪若是招出我們買通她拿到花永誌帶來的信,唐水笙很容易便能猜出為何會有那次綁架,順藤摸瓜,不難追查到我們身上。而且當時她從父親的人手中逃脫,是見到了那兩人的臉的……不好!父親他們有危險!”
戚少蓮臉色大變,蒼白一片。
“你是怕唐水笙會向爺爺下手?”穎珍會意,卻寧願自己不曾聽到、想到這個,震驚地問。
戚少蓮再也沒有了剛開始時的淡定姿態,慘白著臉,說:“唐水笙若是知道父親也參與其中,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從楊學宗到陰駿鵬,她的目標從來就不局限於這個後宮。她的野心,大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