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坐在房裏,有些愣怔出神。
忽然敲門聲響起,她看過去。門沒有關,殷駿鵬站在門邊。
“少主!”她急忙站起來,躬身一福。
“別叫得那麼生分,還是像原來那樣,叫哥哥吧!”殷駿鵬擺了擺手,不甚在意地說。
“這……可是剛才……”她可記得清楚。
殷駿鵬笑了:“那是別人才這麼著,咱們又不是外人,何必那麼多規矩?”
水笙臉一紅,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殷駿鵬自顧自在桌邊坐下,看著水笙。
晚飯時對水笙的稱讚並不是客套。雖然沒有精致的五官,但勾魂攝魄的丹鳳眼還沒有顯露出成熟女人的風姿,否則必然吸引人的心神。柔和的五官搭配上小巧的瓜子臉,楚楚動人請君憐惜。若不是眼中那偶爾一閃而過的堅毅決斷,不論誰都不會想到她竟然是那種極有主見、聰明絕頂的女人!
太適合這個任務了!他卻已經有些不舍得。
“水笙,你也坐吧!”他說。
水笙點了點頭,在他的對麵坐下。
含羞帶怯的表情,他很滿意。自身的優良條件加上刻意計劃,貴婦千金他見識得不少,這種表情意味著什麼不言自明。讓一個女人心甘情願為男人做事,最保險的方法就是讓她愛上他,水笙這個小女孩的心思,他怎麼可能不了解?
帶著一絲優越和自豪,他緩緩說道:“關於這次的任務,首先我要說的是,你可以拒絕。但若你拒絕了,雖不用去執行任務,卻必須留在我們的監視範圍之內,知道事情的完結。我們行的是非常事,這點你應該了解。”
水笙聽他說得嚴肅,慢慢也褪去了紅潮,凝神聽著。聽到此處,鄭重點了點頭。
殷駿鵬續道:“正如我前晚所說,我乃前朝皇族後裔,自然要秉承先祖遺誌光複我大隋王朝。但當今皇室當政已久,雖統治已經千瘡百孔,卻也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推翻的。因此,我們的人從方方麵麵滲透到朝廷中去,經過數代人的鑽營,終於有所成就。”
“我們的屬下中,有一花家,一直在官場經營,到了這一代,花家當家人花永誌終於爬上了京兆尹的位置。這京兆尹乃從二品大員,品階還屬其次,重要的是整個京城,除了皇宮都在他的掌握之下。自七百年前開始,我們從未這麼接近過權力的核心。”
“然而光是這樣還不夠!當今皇帝昭陽帝平庸無能,對眼下諸侯割據的局麵根本無能為力。他卻隻會寵幸後宮、盡享美食,以致大權全落在了他的兩個兒子手裏。太子李荃溫文儒雅,詩詞歌賦無一不通,對政令處理得心應手,深得文官一脈的擁戴;二子李峮武藝精湛,行軍謀略、戎馬征戰,備受武將一脈的尊崇,這二人一文一武,把持了朝政,可不是他們的父親那般好打法的!若不是他們之間為了皇位爭權奪利,升龍王朝也不會有我們趁虛而入的機會。”
“雖然他們之間的矛盾與我們有益,但這兩人太精明了,且大權在握,不設法除掉他們,我們的計劃就沒有成功的可能。暗殺、陷害這種手段我們都試過了,並沒有成功,反而引起了他們各自的注意,想要再次下手難上加難。因此我們隻能從昭陽帝這個昏君下手,隻要能以昭陽帝的名義將朝政大權收歸我手,失了權勢的李荃和李峮便再不足為慮。”
“花家有一女,名花月顏,人如其名,生得花容月貌。從小開始便接受紅奴的訓練,恰逢今年皇室選秀充斥後宮,我們趁機將她送入宮中。但皇宮不比其他,一旦進入,再要聯係便是困難重重,況且茲事體大,關係到我們能否掌握實權,隻派一個紅奴我們並不放心,所以安排了一名青奴跟隨,一是宮女的身份比較不易引起別人注意,便於向外聯絡,另一方麵,也可就近監視紅奴,要知道皇宮裏榮華富貴,女人很容易就會迷失其中,這幾百年來我們也曾嚐試派人進宮、伺機行動,然而全都失敗,原因便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