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秋日的陽光異常溫和,田江如同昏死般賴在床上;而倦飛,早已經坐在電腦前麵,泡著一壺茶看永遠沒完的恐怖片。叮鈴鈴~~~
電話鈴聲突然刺耳的響起來,一直不見停,而小飛隻是一震,隨手把電腦音響調大聲,然後再無動作。田江老大不願意的翻了個身,看看對麵的床,陳彬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而小飛的床鋪也是空空蕩蕩的,探出頭向下看了看,“喂,你倒是接電話啊。”
“愛接不接,肯定不是我的。”小飛很坦然的回答,身體甚至沒有一絲輕微的晃動。
田江抓狂般抓了抓頭發,踩著樓梯下來,拿起電話。
“茲~~~~”一陣刺耳的噪聲從話筒中傳出來,“什麼破電話!”田江把電話拿開遠離耳朵幾尺的地方,順帶把頭一偏,如同打遊戲躲子彈般避開噪聲的攻擊罵道,“喂,找誰?!”
……
“快穿衣服,要出去了,是教務處打來的。”田江掛上電話,對裹著毯子坐在椅子上的小飛喊,田江邊穿衣服扭頭看見小飛還是心不在焉的斜靠在椅子上,不由得有些火,“喂,你聽見沒啊,說是洪中貴的事情,讓我們馬上去一趟教務處。”
“哦,是嗎?”小飛耷拉著眼皮,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洪中貴?什麼事情啊?”
“我怎麼知道?不是在傳他失蹤了嗎?”
學校寢室從來不查房,對於校外租房,校方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大學裏麵的班主任一年也就見個一兩次,要說什麼人“失蹤”一段時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然而,洪中貴確實就是失蹤了;因為,手機關機,寢室班上同學兩個多禮拜沒有見過他了;重要的是,他母親找到學校來了,然後驚動了民警。
洪中貴按理是每個禮拜都會給家裏打電話的,然而近半個月都沒有半點消息,打到寢室也都不知道,擔心兒子的母親心急火燎的坐著飛機從千裏外的S市趕到學校,校方起初也不以為意;可是,任何人都無法平靜麵對一個憂心兒子手足無措的母親。當係辦的主任先後詢問了班主任,寢室以及同班同學,眼看著越發焦急得幾乎快哭出來得可憐父母時,最後還是要求警方正式出馬了。
民警如查戶口般詢問了小飛的基本情況,很快切入正題,“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嗯,9月27號。”
民警停下埋頭記錄的筆,抬頭盯著小飛,很懷疑看著:“你記得這麼清楚?”
“當然了,國難日嘛!”小飛看見對麵年輕的小警察一臉迷惑,無奈的補充到:“唉,那天有個考試啦,開學的第一個受難日,我們寢室的日曆上麵有紀錄的。那天下午我們一群人出去玩的。”民警聽完,不禁搖頭笑笑,開始一邊按部就班的問下去,一邊拿著筆悉悉嗦嗦的寫著什麼。
大概半個多小時後,在簡單安慰了一下正在哭泣的洪媽媽後,小飛和田江像躲避瘟疫一樣逃離了教務處,“呆在那種地方就讓我渾身不舒服,好像有蜘蛛網貼在皮膚上讓你不自在。”“哎呀。別說了,說得我都起雞皮疙瘩了。對了,他們都問你什麼了?”田江一邊在手臂上摸著一邊問道。
“還不是就那些,估計都一樣吧,問什麼時候見過他,都幹什麼了,說了些什麼,平時都有哪些關係好或者不好的同學朋友之類的。”小飛有氣無力的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