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夕顏看完陸戰又給陸清風丁曉華打電話,知道他們老兩口因為陸戰的事一定心情不好,便讓他們來w市居住,到時候可以一起去探監,再說大家住在一起彼此也好有個照應,陸戰在監獄裏,他爸媽的事就是她的事,她打算重新租套房子,跟陸戰爸媽住在一起,給他們養老送終。
丁曉華沒有想到褚夕顏會重新回到陸戰身邊,而且還將他們接到w市一起居住,想著從前對褚夕顏的種種,心裏很是悔恨,執意不去。
褚夕顏便抱著陸佳佳親自到s市去接他們,老兩口感動的熱淚盈眶,在監獄中的陸戰知道了這一切更是感動,更覺對不起褚夕顏。
下決心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獄救贖他一生的罪惡。
葉正凱在監獄裏誰也不見,褚昊軒曾去探視他一次,知道若是葉栗醒著一定會去的,但是葉正凱拒絕見麵,他說,葉栗不醒來,他誰都不見,他沒有臉見任何人。
褚昊軒無奈,隻是委托獄警給他捎去一些吃食衣物,便回去了。
這次褚夕顏探視陸戰,褚昊軒送他一起去的,知道葉正凱不會見他,隻是給他帶了些東西委托獄警捎給他,等褚夕顏會見完畢,姐弟倆一起回家。
回去的時候丁沫抱著吳佳佳正在半山別墅,葉栗已經從醫院裏回到家了,雖然還沒有醒來,但是孫博然說,或許在家裏的環境中有親情的感染,或許會早點醒來。
他每天都會來幫葉栗檢查身體,不會出意外的,褚昊軒也正是這樣的打算的,便把葉栗接回家了。
三個小寶寶正在嬰兒房裏玩的不亦說乎,在爬行墊上爬來爬去的,兩個小佳佳美眉,陪著一個小龍兒帥哥,看起來那麼和諧傷心悅目。
若是,隔壁房間裏葉栗醒來的話,這該是多麼完美的一幕啊。
可是葉栗依然是沉睡不醒,丁沫在她的房間裏哭哭啼啼的說了好多知心的話,往常總是葉栗陪她分憂解難,可是現在葉栗卻靜靜地躺在那兒,什麼話也不說,任是她說什麼她都不回答,她傷心她也不安慰,她生氣她也不歎息。
丁沫哭著罵道:“果果,你好心狠啊,你不理我也就罷了,難道真的忍心折磨昊軒麼?忍心丟下小龍兒麼,他生活的再幸福,身邊沒有媽媽的陪伴也不是圓滿的,果果,我求求你,快醒來好不好?你要是在這麼躺下去,我也來跟你作伴好了,我們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可是任憑丁沫怎麼喊怎麼哭怎麼罵,葉栗就是靜靜地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褚昊軒和褚夕顏走進來,他們輕輕地把手放在丁沫的肩膀上,安慰她不要太傷心。
丁沫抬起淚水縱橫的臉,望著褚昊軒,“褚少,夕顏姐,你們回來了。“
兩人點點頭,褚夕顏問道:“沫沫,好久沒見,一切都好吧?”
“我們都挺好的,隻是果果她……”說著丁沫又忍不住聲音哽咽。
自從知道葉栗長睡不醒後,丁沫的眼淚似乎就沒有幹過,總是悄悄地流淚,日夜為葉栗祈禱,祝福她早日醒來。
褚昊軒不忍心再招惹丁沫傷心,他從吳煒那裏知道丁沫一直哭,哭的眼睛看東西都模糊了,好多天了。
便能轉移話題問道,“丁沫,聽說吳燕和徐澤南終於修成正果,兩人在一起了。”
“是啊,他們正打算把婚事呢,可算是了了一樁心願,可惜葉栗聽不到,若非她一定很高興的,當初就是葉栗竭力撮合他們的,說他們在一起很般配,現在終於在一起了,可是葉栗卻看不到……”丁沫說著又聲音哽咽,話題扯到葉栗身上了。
自從葉栗昏迷不醒後,她就這樣,無論說什麼話她都能把話題引到葉栗的身上,然後暗自傷心一陣子。
褚昊軒無奈的搖搖頭,他很為丁沫葉栗的姐妹情深所感動。
“丁沫,不要傷心,我相信葉子一定會聽的,也會因此而高興的。”褚夕顏輕聲勸慰著。
“對,葉栗一定會感應到的。”褚昊軒也附和著點點頭,“孫博然跟柳詩雅也走到了一起,估計婚事也近了,最近喜氣連連,我想葉栗一定會醒來的,她怎麼能缺席我兩個好兄弟的婚禮呢?”
“博然跟柳詩雅?柳詩雅是誰?”褚夕顏不知道柳詩雅,出聲問道。
這裏麵又牽扯了一個很長的故事,褚昊軒笑著說,“等有時間再告訴你。”
褚夕顏丁沫出去看孩子,褚昊軒一個人留在房間裏,他緊緊地握著葉栗的手,“老婆,你都聽到了?吳燕跟徐澤南在一起了,柳詩雅也跟孫博然成了,這下我們兄弟四個都是有主的人了,將來一起玩兒,男的湊一桌,女的也可以湊一桌,老婆,你高不高興?高興就快點醒來好不好?你也看到了,丁沫自從你沉睡之後,就成了小哭包,你要是再不醒來啊,隻怕她會哭瞎眼的。老婆,快醒來吧,我們大家都等著你啊,老公更是想你,好想跟你說說話,好想你能喊我一聲老公。葉正凱說,你若是不醒來,他就不見任何人。”
褚昊軒深情地注視著葉栗,柔聲的跟她訴說著悄悄說,柳彤默默地站在門口,雙眸中含著淚水,老天為什麼不開開眼,讓葉栗快點醒來,這樣的折磨何時是個頭啊。
她手伸進兜裏卻沒有摸到手絹,隻得用袖口擦擦眼淚,然後默默地搖頭歎息,轉身想要離開,不想白彩鳳就站在她的身後。
柳彤嚇了一跳,她扶著咚咚跳的胸口,正要說話,白彩鳳把食指放在唇上,對著她輕聲噓著。
柳彤明白她的意思,不想吵到屋裏的人,便點點頭,兩人一起往樓下走去。
“彤妹妹,我已經把我在美國的資產全部拍賣了,所得收入都捐給了希望工程,救助國內那些貧窮地方的孩子讀書,用的是咱們家葉栗的名字,希望每個接受捐助的人都能為她祈禱祝福,這也算是我的一點死刑吧。”白彩鳳拉著柳彤的手,輕聲說道,她的表情平靜好像是在說一個不相幹的故事,完全不是說她自己。
“你的財產都捐獻了?那你……”柳彤聞聽很是驚訝,她沒有想到白彩鳳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心中很是不解。
“財產不過是身外之物,人間多少悲劇都是因它而起,把我的財產捐給那些貧窮的孩子助學,也算是功德一件,希望咱們家葉栗能早點好起來。雖然我沒有產業了,但是,我還是給自己留了一點養老金。”白彩鳳解釋道,柳彤聽罷點點頭。
知道柳彤可能是誤會她了,連忙解釋道,“住在這裏倒是不用自己花銷的,我是說你所有的財產都捐出去了,不心疼麼?”
“嗬嗬,彤妹妹,我現在能有這樣一個安身之所,承蒙妹妹不嫌棄讓我在這兒依附殘年已經是很滿足了,錢財生是非,不如捐出去求個功德,還可以為葉栗許願以示誠心,這也是我能為她做的所能想到的唯一想到的事了。”白彩鳳說的很是真誠,她是真心想為葉栗好。
漂泊一生遊戲一生孤獨的她,最近住在半山別墅,特別珍惜現在的家庭氛圍,甚至產生了深深的依戀,可是看到葉栗昏迷不醒,褚家籠罩在陰雲中,她心裏自然不好受,便想出這樣贖罪的方式。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們都不要客氣。”柳彤對白彩鳳如今也漸漸消逝了最初的抵觸,想來她也是可憐的女人,當初若不是因為那樣的家族史,隻怕她和褚大勇之間也不會分開。一切都是命運安排,到了如今的年紀柳彤也沒有吃醋一說,大家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便好。
什麼大老婆小老婆的,他們都愛著褚大勇,褚大勇也愛她們。
其實,白彩鳳早就做好了打算,她不會賴在半山別墅不走的,她已經捐出去了全部的財產,但是還留夠了自己養老的錢,繼續去旅遊,然後寫點遊記之類的小文章投給雜誌社,賺點小稿費,將來年紀大了,實在是玩不動了,就用那筆養老金找家療養院養老。
半山別墅是柳彤和褚大勇的家,她隻是客人,可以盡可能地賴著多住些時間,但不會永遠不走的,否則像什麼樣子。
她和褚大勇再遺憾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因此盡可能地享受跟褚大勇在一起的每一秒感情,享受在半山別墅裏的每一秒親情。
等著葉栗早點醒來,看到這個家開開心心歡歡樂樂的。
當年的愛恨情仇早已煙消雲散,褚老爺子為了褚家的傳承,阻止當年他們在一起也沒有錯。
本來是老大的褚夕顏成為褚家老二,這個謎團困擾褚家人很多年,可見在褚老爺子心裏也是有她那個未出生的孩子的位置的,如此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放手便是幸福,經曆了那麼多事,恨過痛過也明白了,抱著仇恨隻是跟自己過不去,更是跟愛自己的人過不去,何苦呢,不如放手,給自己給愛自己的人一個幸福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