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海棠閣主(1 / 1)

雙溪環抱的一處穀地,名為海棠,此穀四季長春,海棠常在花香四溢。這片穀中有一座百丈別院,錦紅色的院門之上立有一塊黑檀牌匾,龍飛鳳舞的金雕著“暖閣”兩字。也因為這別院地處海棠穀中,世人也將這裏稱為海棠暖閣。

暖閣裏一間靠西的側臥,隔著紗窗,似乎能隱約看到兩個身影或上或下交織在一起。屋內不時地傳來旖旎的喘息聲,讓守在門外的兩名身穿錦繡海棠錦服的女侍臉色微紅。

片刻之後,屋內終於安靜了下來。

窗外的淡淡的陽光,穿過白色絲織紗窗,散落在屋內。屋內擺設簡單,隻有一張丈大的碧玉石床,被繡著海棠的青色綾羅帷幔合圍著。床上鋪著一層薄薄的白色絲織床單,原本雪白的錦緞上落一片鮮明的殷紅,好似海棠花開。

床鋪角落有著一名少女,此時正蜷縮著身子裹在被褥裏,淩亂的長發順著雙肩披在身側

此時她的雙眼不住的落著淚,圍在脖頸處的一片布帛,早已被染的透濕。

不遠處的床沿邊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緊接著又傳來布帛在風中獵獵的破空聲,屋內驟然間明亮了起來。

一名高挑的男子站在床沿邊上,他皮膚白皙好似沒有血一般,眼神淡漠猶如活在另一個世界。此時他正將白色的長袍披在自己身上,而在他麵前幾步遠的地方,正有一處半人高的海棠石雕,栩栩如生的花蕊處,放著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也正是這顆夜明珠為整間屋子帶來了光亮。先前屋內的昏暗,想來是被衣衫遮住了光芒。

女人從被子中露出梨花帶雨的麵龐來,猶豫片刻,最終紅著眼卻生生的問,“我父親……”

“三天後帶令尊來暖閣。”男子打斷了女人的話語,“以你十年壽命易得令尊十年陽壽,很劃算。”

女人渾身一顫,“那……那十年之後?”

男子神色平淡,緩緩敘述道,“穀內西北一角的海棠花沒有人照看,可也四季如常豔麗如一,是一處不錯的長眠之所。”

女人怔了片刻,忽然間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從床上直起了身,絲毫不顧泄露的旖旎春光,跪挪到床邊男人的身側,她一把抓住男人的衣襟,仰著麵哭道,“求你了,治好我父親的病,我什麼都願意給你!”

男人輕輕揮手,女人好似被什麼推了一把似的,便從他身邊離開,“諸多名醫以認定令尊所患之絕症,三月之內必死無疑。我為他續命十年,天下間除我以外又有誰能做到?”頓了片刻男人不屑的瞥了一眼床上的暗紅血跡,嘿嘿一笑,“治好?可以!你用什麼來換?”

“做牛做馬做奴隸,隻要能治好我父親的病,我什麼都願意!”女人重新爬起來,挪到地上,跪在男人的腳邊。頓了頓女人泣道,“用我剩下的所有壽命換!”

男人臉上泛起詭異的笑容,彎下腰,用手輕輕在她豐腴間劃過,隨後將手指放在鼻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女人我從不缺少!”他直起腰頓了頓續道,“而你的命,對我已經沒用了。”說罷,男人輕甩手臂,大跨步走向屋外。

屋外一名白發老者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這裏,躬身而立,他見到男人走出屋來,臉上終於露出欣慰的笑容,“恭喜閣主邪毒驅盡。”

男人點點頭,淡然道,“處理好。”

老者躬身答應。

隨著男人消失在走廊口,原本掛著微笑的老者麵色冷了下來,他在空中輕擊一掌,隨後三名四十餘歲的婦人手捧托盤,提著繩索器具魚貫走進屋內。

“弄幹淨。”老者叮囑道,“不能讓這村野之人懷上閣主的骨肉。”

其中一名捧著托盤的婦人笑道,“丁老您請放心,這事兒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隨後她走進屋內,踱步走到依然發呆的女人身邊,揚起笑臉,“孩子你聽話些,咱們幫你洗的幹幹淨淨。”說話間她指了指一旁拿著繩索棍棒的兩名婦人,“她們可不像咱家這麼好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