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已經拿走了電話,聲音在夜裏聽起來格外冷靜:“我們已經甩開那些人了,下一步怎麼做?”

喬小天在一邊嚷嚷:“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先問他為什麼要支開那些人嗎?!”

西錦之知道說清楚比較好,就小聲解釋著:“我過來的時候走的正門,他們應該看到了。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們找不到你們兩個後,會返回來繼續盯梢,同時以為你們倆已經離開申越家。”

秦蘇:“調虎離山?”

西錦之暫時不太清楚這個成語的意思,就沒理會,繼續說:“明天申越要回家過年,我會在那些人返回之前離開。這樣一來,申越會自己開車離開,但他們會誤以為我一直留在申越家。而你們就在申越和盯梢的車後跟著,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先救申越。”

“你怕這些人對申越下手?”秦蘇喉嚨一緊。

“臥槽居然敢對我男神下手!滅了他們啊!”喬小天叫囂。

“嗯,有這種顧慮。”西錦之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已經是後半夜,距離計劃啟動時間已經不遠了。

秦蘇避開氣憤中的喬小天,小聲問他:“你做了什麼?”

很敏銳的一個人。

西錦之無聲笑了笑,卻沒有回答:“申越大約會在家停留三天,這三天請你們務必保護好他的安全,如果他要離開家,請幫我攔住他。”

秦蘇皺起眉頭,聲音沉了沉:“我不能強迫申先生留在家裏。”

“我沒有任何惡意,我隻是想保護他。”西錦之承諾著,“他是我未婚夫,我不希望他受到傷害,這幾天可能會發生很多事情,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請你們幫我。”

秦蘇沉默了許久,才出聲道:“好。”

西錦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和秦蘇打交道顯然比和喬小天那個咋咋呼呼的小腐男打交道容易多了,他重新翻動通訊錄,找到剛從申越手機上傳過來的申越父母的號碼,猶豫了許久,他還是退出了通訊錄,將手機收起來。

轉身折回臥室,申越姿勢都沒有變過,挨著枕頭,側躺著,睡得很沉。

床頭的燈光映得他整個人極其溫柔,平淡的五官顯出別樣的英俊來。

西錦之伸手撫上他的臉,指尖滑過他的眉眼。

他無比迷戀這個人身上一切的矛盾特質,然而當這個人收斂起攻擊性的戾氣,變得溫和時,自己又沉溺於他給的縱容和溫柔中。

西錦之知道這是申越對他的寬容,並不代表申越磨平了全部的爪牙。那個尖銳而冷漠的申越依然存在,隻是不再是對自己,而是對別人——也或許自己做了惹他生氣的事,申越便又會冷嘲熱諷地注視著自己。

“我大約永遠學不會聽話,但是我愛你。”

西錦之低頭輕吻過他的嘴唇,小聲道晚安:“做個好夢,親愛的。”

說完這句話,他將睡衣換下,重新穿回自己的衣服,關了臥室和客廳的燈,悄然離開了申越的家。

夜色沉沉,他一個人走出公寓大門,抬頭看了眼一片漆黑的公寓樓,看了許久,目光都變得如同夜色一般冰涼。

他攏了攏風衣,舉步朝外走去。

手機震動響起,他看了眼屏幕,是短信:

From:梁銘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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