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調查我麼?又調查到什麼了?西錦之在心裏問。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無力阻止,陳淼和唐碩的事情就夠讓他心力交瘁的了。至於陳淼提到過的,申越可能與陶蘊有關的事情……他想起前一天聽編劇他們提到的話。
理智上,西錦之認為陶蘊絕不會做出對申越投懷送抱的事情,後者也否認了這一點。但是從隻言片語中可以聽出,陶蘊與申越一定是認識且有過交流的。撇開流言蜚語中的描述,事情並未空穴來風,那些流言裏,一定有某些真實的細節存在,才會導致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
是什麼呢?西錦之百思不得其解。感情上,他並不希望申越與這件事有關,因為他不想以惡意去揣測申越的動機,;而理智上,西錦之卻提醒自己,如果申越真的與這件事脫不開幹係,那麼對自己的調查其實是有益的——就近調查很方便。
這麼一想,西錦之又覺得煩躁。
他欣賞申越的果斷、聰慧與理智,對方的讚賞和注視會讓他覺得愉悅,但同時,他又反感申越的強勢和傲慢。申越似乎天生有種把人氣得吐血的能力,在他周圍隻存在四種人,一種就像廖桁那樣,不敢違抗他,對他唯命是從;一種就像陸歌陳謙他們,既能言商又能論交情的朋友;第三種,大約就像自己這樣,想得到他的肯定,又不由自主想要與他作對,看他服輸,卻又不想看到他的狼狽;第四種,就是對他羨慕嫉妒恨的其他人。
真是矛盾的心情啊……西錦之揉了揉額頭,覺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這個人怎麼這麼難搞啊?!好不容易撇開其他亂七八糟的考量,單純地表達自己的心情,不僅沒看到對方的欣喜,反而被嫌棄得有夠徹底,讓自己去看病吃藥……這種感覺真特麼憋屈啊!
西錦之從來沒有這麼喪氣過。
他好歹也是年輕帥氣又聰明風趣的優質男一枚啊,到底哪裏入不了他的眼了?!還有……什麼叫“你永遠、永遠、永遠不會成為廖桁那樣的存在,我既沒有興趣控製你,也沒有興趣為你付出一切”?!
雖然我一點都不想成為廖桁那樣的存在,也不想被你控製,更不需要你為我付出一切,但是……這話聽著怎麼這麼不爽呢!!!
西錦之站起來,走到床邊,低頭看著申越沉睡的身影,眼神陰鬱。
不爽,很不爽,極其不爽。他覺得心口被石頭堵住,難受有憋悶。為了緩解這種煩悶,他脫掉鞋子爬上了床,伸手攬住申越的腰,看著對方不安地皺了皺眉,睡夢中掙脫無果後,似乎默認了這種姿勢,重新恢複了安靜。
西錦之勾了勾嘴角,有些滿意。
他小心地靠近了些,感受著比自己低了一個頭的男人半靠在自己懷裏的溫度,目光柔軟下來。他用下巴輕輕蹭了蹭申越的頭發,小聲嘀咕道:“我會追到你的,會成為你心裏超越廖桁的一個存在,你是我的。”
似乎是為了回應他這孩子氣的誓言,申越動了動,翻了個身體,背對著他。
西錦之:“……”
背對我是幾個意思啊喂!
西錦之磨牙,收緊了胳膊,胸膛緊緊貼著他的背,下巴貼在他脖子上,下意識地放輕了呼吸,怕驚擾了他——被踢下床可就得不償失了。
至於申越枕頭下的錢包……這家夥壓得死死的,根本抽不出來。西錦之想了想,還是決定暫時不要冒險,不論申越查到了多少,他都必須裝作毫不知情,因為他沒有時間去管這些了。他要加緊搜集唐碩與陶蘊之間的關係,葉衾那裏暫時幫不上忙,得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