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入Lisenning會所的大門,申越在門口站了幾分鍾。
一切都是從這裏開始的,如果那天晚上自己沒有一時腦抽跑到這裏來喝酒,就不會有後麵那些事情了吧?
服務生已經盯著他許久,見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忍不住走過來詢問:“先生,在等人嗎?”
“哦,不是。”申越回過神,朝他搖了搖頭,徑自朝裏走去。
走到吧台,調酒師湊近,微笑著問:“先生您好,需要點兒什麼?”
“一杯布朗尼。”申越說完,看著調酒師在對麵調酒,掃了眼名牌,笑著問,“Tony,你在這裏做調酒師多長時間了?看著麵生。”
Lisenning會所的調酒師分為兩類,一類是常駐調酒師,在會所工作了至少5年,熟客們的口味他們閉著眼睛都能調好,而且大多與會所的熟客們算是私底下的朋友。
另一類是來這裏兼職的大學生,這類調酒師通常負責夜間10點到淩晨2點的場子,他們的技術雖然不夠嫻熟,但是性格討喜,能夠應付會所內大多數生客。Lisenning會所有個習慣,每隔三個月就要換一批兼職調酒師,新鮮麵孔總能為會所的客人們帶來新鮮感。
申越記得遇到西錦之那晚,吧台值班的調酒師,好像也是個兼職生。
Tony搖晃著冰塊,回答:“我已經來了一個多月了,之前沒見過先生,還以為是生客,是我眼拙了。”
“我前段時間比較忙。”申越接過他遞來的酒,微微歎了口氣,“本來還說好不容易忙完了,有空來放鬆一下,沒想到……調酒師居然換了一個。”
“先生是覺得我手藝不好嗎?”Tony眨著眼睛佯裝委屈,繼而笑著打趣,“還是說……想念舊人?”
申越配合地喝了口酒,抿著唇笑:“我要是說……隻是想喝他親手為我調的酒呢?”
Tony做出了一個“我懂”的表情,湊過來小聲說,“經理那裏有員工名單,先生可以去問問。”
申越眼睫眨了眨,笑容不變:“有機會我會去打聽一下,多謝了,你的酒調得不錯。”
一口把酒喝完,申越將小費壓在杯子下推給他,轉身離開。
Tony不是當晚的調酒師,會所的經理也絕不可能透露員工的資料,這條線索斷了。
申越有些沮喪,準備先回去再說。一抬眼,卻瞟到一抹熟悉的人影。
“陳淼?她怎麼會在這裏?”
他停下腳步,有些奇怪地打量著不遠處的女子。
陳淼今天化了略顯嬌媚的小煙熏裝,穿著黑色露肩小洋裙,手裏攥著紅色蛇皮包,有些不安地在人群中走動,眼睛不時四處打量著周圍的情況,似乎在找什麼人。
申越正在猶豫要不要上前打招呼,對方已經看到了他,眼睛一亮,主動招手:“申先生!”
申越堆起笑容迎上去,客氣道:“真是巧,陳小姐也來玩?”
“叫什麼陳小姐,叫我淼淼就好啦!”陳淼看到他似乎很高興,故作親昵地湊過來,主動說,“難得在工作場合之外遇見你,不如一起喝酒?”
申越不知她打什麼主意,卻還是從善如流,朝一旁帶路:“好啊,去那邊坐。”
兩人剛剛落座,就有服務生上前來詢問:“您好,是申越先生嗎?”
申越抬頭:“我是,怎麼?”
服務生道:“有一位西錦之先生自稱是您的朋友,說是來會所找您的。要放他進來嗎?”
Lisenning會所是會員認證製,非會員是不能輕易入內的。如果西錦之不是會員,為什麼那天晚上卻能進來?現在又是怎麼找過來的?想起這一點,這個陳淼也很奇怪。她隻是個小小的化妝師,即使身後有人撐腰,這種私密性和準入要求極高的會所,她一個人應該進不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