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陣中大變,蕭君漠也依舊處變不驚地應對著,剛砍殺了身旁幾個湧上來的士兵,他便察覺到身後一道淩厲的殺意襲來。待看清出手那人時,他唇角微微上揚,“果然是你。”
那人依舊不露真容,麵上還是那個遮住半張容顏的麵具,他嘴角噙著笑,“別來無恙,今日,你我可酣暢大戰一場。”
“本王奉陪。”說話間,蕭君漠丟掉手中的刀,拔出長劍,迎向雲霄的攻勢。
兩道劍氣淩厲,周圍的士兵已自動散開,不敢摻和在兩人充滿意欲的殺伐中。
卿九薇看到前方自動圍成的包圍圈,揮動手中的馬鞭,直逼那裏。周圍上前阻擋她的敵軍,都被她揮舞的長劍一一砍殺。
“是他。”看清那與蕭君漠纏鬥在一起的身影,卿九薇有些訝異。
兩人武功不相上下,這一次蕭君漠並未帶傷在身,是以兩人戰了好幾回合,還是不見高下。
這時間,卿九薇環顧了下四周,見程今和李源他們所帶的兵馬雖損傷了不少,但好在並未陣腳大亂。隻是,若還不能破陣,他們都將在這布陣中累死戰死。
卿九薇腦中飛快轉動著,猛然,她將視線定格在那白衣男子身上。想來突厥軍中來的奇人便是這位金國雲霄,他是布陣之人,更是生死門的關鍵。或許破陣,就是..
一個念頭在卿九薇腦中逐漸清晰,而與此同時她緩緩拿起馬背上的箭弩,對準那道白衣身影,為了賭一把,她咬緊牙關,放出了一道冷箭。
包圍圈內傳來一聲悶哼,卿九薇看著那射在雲霄胸口的短箭,不可置信地,自己竟能射中。
她的手還有些微微顫抖,那雙隱藏在麵具後的眼閃現一絲苦楚,雲霄忍痛阻擋住蕭君漠的攻勢,快速後退。剛剛還不敢插手的敵軍立刻圍住了蕭君漠,而雲霄借著這個空檔,很快消失在陣中。
手中箭弩落在地上,那雙眼睛,那樣的眼神,讓卿九薇心頭微微一痛,為什麼那麼熟悉?
正失神間,麵上突然一熱,有血腥味撲鼻而來,耳邊響起單天曦的聲音,“丫頭,發什麼愣呢!”
卿九薇的思緒被拉回,她還在險象環生的沙場中,剛剛一失神,若不是單天曦相救,隻怕就成了敵軍刀下亡魂了。
抬頭看向蕭君漠,隻見他很快解決了那群不怕死的士兵,正朝她駕馬而來,“你沒事吧?”
卿九薇搖了搖頭,“抱歉,我錯認了陣法,讓你..”
蕭君漠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抱歉,“無妨,這本就是對方故布疑陣,不關你的事。”
“可.可是如果我一開始就能察覺,也不會死這麼多人。”卿九薇有些內疚地看著周圍的屍體。
“這是戰場,馬革裹屍是每一個將士的宿命,你不必自責。”蕭君漠伸手為她擦去剛剛濺在麵龐上的血跡,“何況,剛剛你重創布陣之人,已讓此陣大亂,此刻不是你自責的時候。”
“天曦,護九薇出陣。”
單天曦點點頭,帶著卿九薇出了陣。
少了指揮陣中變化的關鍵人物,眼前的陣法已變得不堪一擊,蕭君漠沉著地指揮著將士,將突厥逼得毫無退路,幾乎損失殆盡。
這一戰,祁國贏了,而且贏的徹徹底底。破陣後的半月裏,蕭君漠趁勝追擊,使得整個突厥大軍幾乎全軍覆沒,突厥大汗已派使臣前來求和,並自願退至草原盡頭,不與祁國爭奪邊疆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