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智障攔道 怎知高僧意善(2 / 2)

對恃良久,眼見那和尚無甚惡意,屁股似疼的更狠了。眼見那和尚不是個有錢的主,無甚可坑。試著輕輕罵了句

“兀那惡禿,攔住小爺是要搶劫的麼?”罵完心道不好,他忘了搶劫,我還提醒他做甚?怕他此時真要搶劫,便準備離去。卻見那和尚滿臉愧色、老實可欺;再罵幾句,那和尚更是罵不還口,似要道歉卻屢念啊彌佗佛。料想那和尚嘴拙,隻那句啊彌佗佛念順了口。忍不住又罵了幾句,看那和尚也無動手的樣子,陳壟下膽子便更是大了起來,頓時恨意大熾。

隻見陳壟下目露凶光,罵的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更比一聲難聽,漸漸罵的離那和尚近了,手指頭也在老和尚鼻子上光頭上又點又戳。罵的高興處,手舞足蹈,唾沫橫飛。時不時哈哈大笑,把這幾天的被拖帕老道追的鼠竄的惡氣全出在了這可憐和尚頭上。良久,罵的累了,嗓子似要冒煙。眼見那和尚似被罵的傻了,反光的頭頂有細細水珠,也不知是汗水還是自己噴的口水。細觀那老和尚袈裟破爛,除了項上佛珠外便無可取之物,就順手拿了。陳壟下見那和尚也沒甚反應,料想他還沒回過神來,便逃命似的跑了。這番事後,陳壟下竟無累意,便一鼓作氣望成都飛去。他居然對那和尚也不懼怕了,隻盼那傻和尚下次找來時多帶點好東西。

卻說智障大和尚被罵的蒙了,一個勁的想,老衲一心向佛,何曾想過女人了?世道變了麼?怎麼和尚還偷漢子?……他千年未與人罵過,就是出家前也少有人敢罵他,居然竟把人間最經典的言語攻擊“罵”給遺忘了。就算此時有人給他解釋罵是何物,恐他一時間亦難明白,智障可不是百叫的!待老和尚回過神來,想起那施主臨走時取走一物,似與自己的佛珠有幾份相似。往胸前瞧去,佛珠果真不見了。這才恍然大悟,這不是搶麼?自己出家前不是常常幹此勾當麼?可不能丟了入門時師傅所賜法器,老和尚慌忙追去。急切間,那小子早跑的遠了,哪裏尋的著半個人影?老和尚法力強大,哪是陳壟下可比?慌忙間智障和尚在天上找了個大圈,也不知有幾百幾千公裏。好在天氣晴朗,飛的高看的更遠,卻見一大城市上空有一黑點降下,料想便是那施主了。老和尚便找到那黑點落下的位置也落了下去。哪知誤差遠了,降落的位置不對,卻降到大街上,不見了那罵人的年輕施主。好在當代城市中人們多是無神論者,眾人中雖有人見他從天而降,卻隻料自己眼花了,哪裏肯信有人真能憑空而飛?那智障和尚本乃晚唐時人,入門後從不下山,哪見過如此怪異穿著的人們?更沒見過汽車。在他眼裏,汽車都是眼大如鬥的鋼鐵巨怪,嘴裏的吼聲更是震耳欲聾。眼見怪物腹中有人,似未斷氣,便要大展法力,普度眾生。細瞧怪物皮厚肉堅,定然耐打。又要救人又要傷怪,老和尚正自傷著腦筋時,卻見周圍怪屋越聚越多。那眾怪也不攻擊於他,隻望那一站,便示威般的吼叫起來,吼叫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怪物長相甚是凶惡,隻隻屁眼裏冒著黑氣。老和尚從未與人動手,不知自己法力深淺,頓時心情緊張,不敢有一絲鬆懈。雙方正僵持著,那怪物腹中的人似很不耐,也不知在念叨什麼。突見一怪呼嘯而來,那怪囂張之極,頭頂長著幾隻巨眼正冒著寒光,路上其他怪物不停給它讓道,其他怪物實在沒辦法讓路了它才停下,顯見它是眾怪首領。卻見幾個頭頂鍋蓋,肩貼狗皮膏藥之人從那首領怪物肚皮裏頭鑽了出來,其中還有人從首領怪物那翹起的屁股裏跳了出來!他們也不停留,表情嚴肅癡呆、腳步僵硬整齊的擠過怪群便直奔老和尚而來。老和尚巨汗,這是什麼人?卻把如此巨怪訓得服服帖帖!老和尚哪見過現代警察?卻也預感自己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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