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道路雖然清晰明了,可祝言寧心中並無絲毫欣喜。

相反。

他雖然不知道彈幕所說的“地獄模式難度”,但光是走進檔案室就阻撓重重,足以證明檔案室裏的危險程度。

四隻死嬰齊齊站在身後,影子一樣緊跟著他,其中一隻疑惑的揚起頭,“媽媽?”

“走吧。”祝言寧收回思緒。

走廊裏依舊昏暗,但至少沒有之前那麼黑,隱隱約約能看到建築的輪廓。

祝言寧麵無表情大踏步往前走,絲毫不慌。

走廊地麵沒有鋪地板磚,隻有一層深灰色混凝土,盡頭的房間是紅木門,已經腐朽了大半,破破爛爛的掛在合頁上,好像下一秒就要壽終正寢。

隱約看到昏暗的房間內,堆放著許多書架。

祝言寧撇撇嘴。

不過是一條荒廢的走廊一個破舊的屋子而已。

上輩子全世界基本都變成廢墟了,他看過太多,早就見怪不怪了。

嘎吱一聲,檔案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他剛剛跨過門檻,破破爛爛的紅木門就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一聲,自己關上了。

祝言寧無語的在心中吐槽:“這副本設計師一定是個強迫症,不然怎麼會何時何地都嚴格貫徹隨手關門的‘好’習慣。”

檔案室裏四麵擺放了四個大玻璃櫃,裏麵擺滿了各種資料,其中三個櫃子的玻璃門鎖死打不開。

唯獨最深處的玻璃櫃,上麵的玻璃門虛掩著,鑰匙還插在鎖孔裏。

檔案室中央的紅木桌子上,胡亂堆著一堆紙張,角落裏擺著著一個光線昏黃的油燈,椅子歪斜。

像是曾經在這裏有人正伏案辦公,不知遭遇了什麼,突然之間消失不見。

祝言寧掀開燈罩。

汙黑的燈罩子裏,是慘白的燈油,隻剩下底部薄薄一層。

按照目前的燃燒速度,最多三分鍾,燭火就會因燈油耗盡而熄滅。

到時候,昏暗的檔案室就會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他左手食指和中指輕輕搓了搓,飛快翻著散落一桌的紙張,用不到一分鍾時間,就掃完了桌上少說三四百張的文件。

精準的挑出來五張白紙。

祝言寧眉心微動。

其他文件上的內容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檔案或者病曆,沒什麼古怪的地方。

唯獨這五張紙上,沒有一個字,而是畫著極其淩亂又抽象的線條,仿佛小孩兒抓著鉛筆趴地上留下的毫無意義的隨手塗鴉。

不管怎麼看,都是無用的草稿廢紙。

然而,這五張廢紙上,卻蓋著醫院的公章。

圓形外圈,中央五角星,環繞著的“陰靈鎮安仁婦產醫院”幾個字,每一個邊角每一處拐折,都完完整整的印在紙上。

而其他所有文件上蓋的章,全都不完整。

祝言寧將其他紙張收好疊起,將這五張皺巴巴的白色A4紙平鋪在桌子上,認真打量。

每一張紙上都是淩亂的線條,好幾個地方甚至被筆尖劃破了,鉛筆墨染黑了紙背。

普通人一眼掃過去,絞盡腦汁也看不出來背後蘊藏著怎樣的秘密。

然而祝言寧卻發現了細微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