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遇孤燈(1 / 3)

2015。1。23

點一盞燈,聽一夜孤笛聲。

等一個人,得流年三四輪。

夜裏下班回家。風吹過重門,深庭院幽冷。

……

時間拉回一個小時。九點整。忙完一天的活計,店裏沒了來人,我負責的廚房清潔已經完畢,小妹在餐廳拖地,沒了師傅在,我兩變得很忙碌。守店的大媽幫不上什麼忙,卻滿口聒噪。

“畢竟是更年期半身黃土的腐朽之身。”我說給小妹聽,叫她不要在意。

對的,大媽說的很多話起不到任何作用,完全屬於損人利己的典型小人,當然啦,還在看日韓劇的大媽,心有憧憬,此身已老,煩惱之下,何以解憂,唯有聒噪。

我表示充分的理解。

我想說的是,這類人很多。身居一地,不再學習,人生裏剩下的日子,一眼望穿,毫無其他可能,隻能隨著煩惱,不掙紮的老去。我輩何能,隻能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

很多時候別聽進去惡言,不是你做得不對,是有人心不清和,惱人惱己的多說。

……

夜裏下班了,小妹得了拖欠的工資。雖然隻遲了幾天,我不得不說,這是個信譽問題。以後我成為老板,按時發工資給員工是必須的,這一點我寫進日誌裏,十年之後,咱們回頭看來。

說起當老板,說起創業,老爹說,要創業一定不能一個人。

我聽這話的,腦子裏閃現出一張張熟悉的朝氣臉龐,盡管在青春裏有過傷疼,現在的大家都越來越好,女孩子繼續朝著瘦成閃電努力,在寢室裏擺放電子稱、日日精確測量;男孩子們各自占據喜歡的位置,扮演喜歡的角色。

我們都沒有了高中那時候很難捱的迷惘,日子過得很快,一學期不再有分明的階段感。一晃,就過年了。

……

下班後,和阿霞去了白沙花園新開的coffee小店。

嶄新的裝潢,才開張的氛圍,在完好的音響質感裏體現出來,胡歌的《一吻天荒》填滿耳蝸。

店裏隻有我兩光顧,換了三個位置,我們才坐下,手裏捧著微微燙手的摩卡,我們就這樣坐下來,聊起偉大的前程。

整個過程裏,我變得很多話,盡管上班的時候我通常多做事,少說話。不知道是不是音樂太讓人感到暢快,還是新店開張未蒙塵的桌椅,讓我十分愜意,我打開了話匣子。

我說起照顧過我的哥哥,一起相信未來的宗立,匆匆那年的林夕,短短的時間起說起長長的舊時光,被那些被我生命中避不開的人,填滿的從前現在。

阿霞意外的很安靜聽我說完。也說了些話。

阿霞說,他想二十歲之前遊遍西南。但語氣裏卻有幾絲不確定。是青春裏我們都有過的不確定,讓我聽著覺來如此的熟悉,感同身受。

三年前,我不知道今日身在何處,不知道殘破之軀是否康複,不明了所愛之人能不能廝守,不確定摯友們將去向何處,我又該何去何從。

我們都有過的那些不確定,那些會漸漸被歲月賦予答案的不確定。無論我們滿意還是抗拒。無可避免,無法逃避。

我看著阿霞。我想告訴她卻沒有出口。

不要質疑我們的願望,這是我們最願意的人生,既然時候未到,既然時光會老,有何不可,有何不敢。

生死隔斷,寂寞天涯,我都會夢見她。

2015。1。6提筆落筆

我點亮了天色,晾幹所有落寞。

夏天的時候,有一次下班了,和母親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夏雨在我們路過解放碑之後開始磅礴,我和母親頓時變得濕淋淋的。我在雨中浸泡得忘形,砸巴嘴唇,昏昏然欲淚。

母親問我怎麼了,我說:“我在享受這雨。”

母親說:“這雨有什麼好的,我最討厭的就是下雨天,生意很不好。大家都不出來逛。”母親燙卷的大波浪濕漉漉的,滴答滴答,一臉懨懨。

我抬頭望著撐天蔽日的大樹,西風漸起,風雨拍打麵孔,我說“我一直就很喜歡。”

喜歡什麼東西要是找不到理由,隻能說從前至今,一直就很喜歡。

母親不理我,徑直走到前麵去了。

我駐步在一個台階上,半晌,又很快地追了上去。

……

那時候,我在動態裏說,喜歡下雨天,是不是心裏寄寓了太多陰暗潮濕。

周說,隻是喜歡安靜吧。

夏雨的傍晚,時間雖然過了七點,天色依然混沌的微亮。暗夜來臨之前,偶有車輛濺起雨水,行人匆匆,漸次回家。

於是夜幕就像雨傘一樣蓋下來,雷電轟鳴,甚至有金色的光耀。

老爹說,下雨天打電話會吸引球形雷,滾進窗戶你就死定了。於是我合上手機,也不敢跟朋友們煲電話粥。

悶熱在夏天讓人煩躁。

但在冬天想要悶熱,是要付費的,打開空調,整個房間也會變得十分幹燥。晾了很久的衣服,也會在一夜之間,可以換上。

時間流逝如水清冽,轉眼夏天就到了冬天。還在白色襯衫裏綿長的情緒,突然就如同幹裂的嘴唇,流出血來,不再完好。

今天上午去約王慕周,不過他在做清潔,不陪我玩。還一邊勸我感冒了就吃藥,不要出去逛。

但是我說:“英雄才不吃藥咧。”就是這麼嬌縱。

然後獨自出門,涕泗橫流。

冬天的時候,時常會被風吹得眼眶濕潤,我也不清楚是天氣還是心情。

穿得單薄,也沒有很厚的衣服。盡管我最厚實的衣服已經被穿上身,毛毛姐看見我的時候,依然會說“易嘉怎麼還穿這麼薄?”

其實這已經是我最厚的衣服了。

以前我有一件超大號的羽絨服,棒棒噠的陪了我三年。每次和林夕去玩,都會用它當毯子鋪在草坪上。公園裏人來人往,我們說說笑笑。

記得那時年少,我愛談天你愛笑。不知怎麼睡著了,夢裏花落知多少。

一夢醒來,彼此分開,也就隻能在記憶裏提及,歲月裏淡忘。

下午的陽光開始盛放,和斯嘉麗跑去江邊玩。鈴聲響了,斯嘉麗說:“哥哥,你下課了。”

我說,“呃,隻不過我略提前。”(這學期真的不想再見到樂理老師,她每次都叫我擦黑板,擦了傲嬌,不擦就瞪眼睛橫我,真的好像英雄聯盟裏的皮城女警!相比之下,思修老師多麼溫柔。)

一學期就剩下這麼幾天了,轉眼就辭去了舊年。春節雖然沒到,但春節於我如浮雲,我的生活裏,萬家燈火僅作文章辭,千裏團圓都是徒勞聚。

對我來說,不過是寫文章的時候,得把年份寫成2015。

所以,我的新年已經開始五天了。2015無論在哪兒,請記得提筆。

漂泊四海無依之萍,天下何處無紙筆?

2015。1。5叫我李白

這多年過去了,班主任變成了輔導員,還是喜歡告小狀。

一點沒提高,一點沒新意。既然你這麼喜歡和我爹聊天,那你就去跟他聊吧。我爹很帥,跑偏了我可不負責任。

我默默的屏蔽了輔導員的手機號。

……

看韓影《黑色十八歲》,青春期打架稱王的校霸頭頭,最後都活成了小餐館服務員。洛城說過,黑道就是越混越窄,最後總得被砍死。很多人半途而廢吧,少有人一條路走到黑。故事的最後,韓童濤點燃一支香煙,看著消失戾氣的東澤說:“半途而廢,就不要出來混。”

性格決定命運,沒有性格就枉然命運吧。

多年來我性靈如此,隻以空靈之心反觀諸惡,人不知而不慍,人評說我亮而取之。

老爹發信息叫我修正。若是以前我會列舉十點一一反駁吧。不,我現在不會了。

我依然安排自己的日程,有惦念的人,也有人惦念我。

我依然是時不時在家搬動家具,做做清潔,練練棍子,堅持俯臥撐。

我依然相信一切會更好,主動去結交朋友,一個人的時候禪定冥想。

時間過去,流言潰散,我還是我。我成為更好的我。

易渤然的名字會閃閃發光,每一縷光輝都能裝點一個夢。若我的堅持和你一起經曆風雨,就是我最大的幸運。

我不是隻為自己活著。我從來獨自的活著。或許很久以前不是獨自,但現在是了。

認識自己的過程是充滿偏差的,會發現自己的醜陋和美好,在身上平衡共存。隻有敢於血淋漓破開自己內心的抵抗,才能洞見真實的自己吧。

生命原本是盛大的矛盾。遍求諸我,都是流動。

我願意接受自己,善待自己,以推己及人,我在追趕一個時限,我已經沒有太多時間。

……

鼻塞嗓子疼,腹痛腦袋重,冬季流感讓我很惱火。昨夜掙紮難入眠,森林告訴我,徐素似乎因為我,也開始每天記日記了。雖然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但徐素,你該知道,用文字燃燒自己的年華,照亮的不會隻是自己。

文學就是這麼個好東西。

……

昨天誇口說要做一萬個俯臥撐,今天雙臂已經酸疼難忍,堅持俯臥撐,這酸疼會繼續加深。

我記得12年的冬天,我每天穿著短袖、在家裏練習雙節棍。棍子鐵鏈和木頭之間的細縫,總會在換手的時候紮到後臂,以至於掛出兩寸長的血痕,不止一道。

熱血總是伴隨小犧牲,意淫自己是個英雄總是要付出代價。

不過後來,我用膠帶封住了細縫,再也沒受過傷。

臥槽,原來都是不機智惹的禍,哪兒來這麼多道理。

……

我用文檔打了一個表格,用來記錄每天的俯臥撐次數。昨天是八十,一月四號,正式開始。感覺寒假並不能完成計劃,但身體的精益或許是意想不到的。我記錄下所有的成長軌跡,是與自己和諧相處的美麗。

……

大部分人都會讓我去學習去看世俗眼光,如果我世俗到天亮,就能無風無雨的闖蕩?

我不需要重來。我做喜歡的事都必盡全力,人生到此了無遺憾。我有忘不了的人,也有人忘不了我。

練練書法逗逗女孩,寫寫詩歌自我澎湃。

誰不是李白?

2015。1。4隻是過客

現在依然有人在加Q之後,問我:“你是?”。

我就會告訴親愛的陌生人朋友,請看你的對話框上方,有三個字,念出來,就是我啦。

自從用本名做了昵稱,再也不用擔心說不出笑話了。

……

昨晚,斯嘉麗居然說我娘。一起看《一生一世》的啪啪啪環節,眼見謝霆鋒一身性感的人魚線,也是亮瞎我眼、不經意間,秀出蘭花指。斯嘉麗就是愛捕捉這種細枝末節的瞬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好不好)。然後就發生了本段第一句話的場麵。

我告訴毛毛姐,看我做一萬個俯臥撐,把說我娘的人舉在手上。

毛毛姐很溫情的告訴我:“不理他,做自己吧。”(有愛有木有)

但是,我還是要做一萬個俯臥撐,把斯嘉麗舉在手上,再問他我娘不娘。(徐素說,我兒不做)。

……

然後發現平時不運動,一天也要吃四頓,寫文章就是費腦力體力。但是今天還沒完成我的俯臥撐目標,此時此刻已經饑腸轆轆了。

雖然我已經做得反胃了。(哦多克)。

……

洗白白的時候,覺得喉嚨很異樣,像是扁桃體發炎。這就是每夜在寢室嗨歌的結果。不過唱了兩句,發現音準還好些了,果然殺不死都能更強。但也注意不能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