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淼緊緊的咬著牙關,身體中那股子無名的力量在周淼刻意的放縱下不斷地湧出,紅銅色的皮膚下烏黑色的筋脈不停地扭曲遊動,手掌上那個貫穿的傷口處不斷地蠕動的黑色粘液更加的活躍,傷口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愈合生長。
身旁繁雜的枝幹迅速的後退,周淼敏捷的身體在樹幹間跳躍穿梭,齊腰汙濁的長發隨著周淼急速向前奔跑的身體狂亂的飛舞,原本清澈的眼球漸漸地被那些黑色一寸寸的侵蝕,這一刻周淼的身體就像是一隻靈動敏捷的豹子,在密密麻麻的樹幹上展現了驚人的彈跳力...近了..更近了...
人類歇斯底裏的喊叫聲隨著周淼急速的靠近越拉越近....看到了...那隻醜陋的猿人,咧著嘴露出沾滿汙垢的獠牙,它像是很憤怒,又好像是在笑,好像是在嘲笑眼前這個脆弱的獵物,它很享受眼前的這一刻,可是它怎麼也不會想到在它們看來脆弱無比的獵物其中的一個向瘋了一樣正在向自己撲來。
就在一刹那,周淼迅猛的逼近了眼前的這隻畜生,沒有再做絲毫的停留,身體憑借著向前俯衝的巨大的慣性,布滿老繭的雙腳踏上了筆直粗壯的樹幹借著強大的力道雙腿用力一蹬,整個身體就像是一團黑色的流星帶著呼呼的風聲從這隻巨猿的身前掠過。
“哧....”利刃滑過骨頭的聲音,然後就是“嘭!”的一聲這團黑影重重的砸在了一旁的灌木叢住。
那隻健壯的猿人毛茸茸的前肢捂著脖子,在明亮的月色中暗紅色的液體不住的飛濺而出,它還在掙紮,但是任憑它再怎麼努力地長大嘴巴可還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龐大的身軀左右的搖晃“嘭...”的一聲悶響壯碩的身體癱軟在厚厚的腐葉上。
剛剛那個原本已為自己就要死的人類掙紮的坐了起來,滿臉都是腥鹹的鮮血,眼中充滿了無助和恐懼,眼前的那隻猿人它身體還在不停地抽搐,就差咽下去最後一口氣。
這時那團黑影從一旁的樹叢當中緩緩地走了出來,沒有片刻的遲疑徑直走向那隻瀕死的猿人,充滿了傷疤的腳板死死地踏在這隻猿人醜陋的臉上,手中狹長的利刃緩緩地刺向猿人的心髒,四周靜的可怕,就連刀身刺進肉裏摩擦猿人肋骨這細微的聲音都清晰可聞....然後就是寂靜...。
朗朗的圓月依舊冷冷的掛在幽藍色的天幕當中,像是一個挑剔的觀眾冰冷的看著這一瞬間的殺戮。朦朧的月色薄薄的霧氣將周淼滿身疤痕的身體籠罩其中,月光斜斜的照在這個充滿野性的年輕人的臉上,刀刻般的臉上那一雙漆黑的眼瞳顯得妖異無比。
“周淼!....你是周淼?”那個癱軟厚厚腐葉的那個人帶著激動和疑惑的口氣小心問道
周淼的身子一抖,他聽出了這個聲音,是那個叫做小石頭的跟屁蟲,這個比自己和劉賓小上好幾歲的家夥從小就喜歡跟在倆人的屁股後頭,粘著兩人帶著自己玩,雖然以前自己有些討厭這個有些像女孩子柔柔弱弱的家夥,可現在這種狀況周淼忍不住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本來以為大家都死了,沒想到...嗬嗬...沒想到這個最柔弱年紀最小的夥伴居然活了下來。
隻見小石頭臉上都是粘糊糊的鮮血,瞪大了眼睛帶著一絲期待看著籠罩在朦朧月色和霧氣當中的周淼,他還沒有確定眼前的這個家夥就是周淼,隻是試探的問道。
周淼心中一陣的激蕩,他想要走過去扶起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夥伴,扶著他站起來,一起逃出這個鬼地方,可是周淼遲疑了,緩緩抬起左手看著已經完全愈合隻剩下一條細細凸起的傷口....周淼猶豫了。
小石頭用手擦了擦臉上粘稠的鮮血,看到眼前的這個人沒有反應更加的不敢確定,又問道:“你是誰?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他叫周淼,我們是來狩獵的可是我們碰到了夜煞我們走散了,你是什麼人?你怎麼會在這?”。
小石頭混亂的語言並不能夠清楚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他想要傾訴把自己的遭遇告訴別人,他需要一個夥伴,在這個見鬼的森林中他需要夥伴哪怕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最起碼有個人在身邊可以互相的依靠,不用一個人承擔孤獨和恐懼。
周淼看著手掌上的傷口,聽著小石頭不斷的用混亂的語言說著自己的遭遇,原來當時大家遇到了夜煞導師為了拖住這頭恐怖的變異生物為了給自己的孩子們爭取哪怕是一秒鍾的逃跑時間,結果導師死了,孩子們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的一哄而散,小石頭是幸運的因為他最後誤打誤撞的遇到了其他寨落的人類,小石頭是不幸的因為就在他進入這個寨落的第二天就遭遇了猿人狩獵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