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歌靜靜的看著蕭淩蘭,長而卷翹的睫毛,遮住了她的心思。
“嫂嫂挑撥我,能有什麼好處?”木晚歌歪頭問道,像是閑聊家常。
蕭淩蘭臉上的脂粉,遮不住她的疲憊。
“晚晚,你還是在怨我。”
“嫂嫂有何值得我去怨恨的?若說是長房哥哥,嫂嫂大可不必鬱結於心。當初的事,嫂嫂怎知道你看到的,就是真相呢?指不定,那裏麵也有著內情。”木晚歌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蕭淩蘭身子一抖,指節用力的攥起來。
“你們果真是有私情嗎?”蕭淩蘭壓抑的低吼道。
木晚歌不答話,隻鳳眸含笑的看著她,
“木晚歌,你欺人太甚!”蕭淩蘭越想越雜亂,最後氣的拍案而起。
涼亭石桌上麵可什麼軟布,蕭淩蘭細嫩的手掌拍上去,該多疼。
木晚歌收起笑意,起身冷漠的俯瞰她,倨傲孤寒。
“我便是欺人太甚了,你待如何?你為魚肉,我為刀俎。難不成我還得順著你來,異想天開!我給你個麵子,喚你聲嫂嫂。若是不給,你以為你現在能在我麵前說話?苦守空房,春深寂寞,你理當不想再受罷?”
蕭淩蘭眼神犀利的怒火而出:“你威脅我?”
“你不值得。”
捋平袖袍,木晚歌眼中無人的徑直離去。
高處不勝寒啊,站的高了,指不定什麼時候跌下去,摔成了爛泥,麵目全非。
大長公主從侍婢處得知蕭淩蘭的舉動,恨鐵不成鋼的暗罵了幾句。
木晚歌現在的聲勢,她都得避讓而行。她算個什麼東西,竟然還想敲打她?
“請少夫人再為蘇氏先祖,抄佛經半月罷。”大長公主在蘇宅同樣說一不二。
木晚歌回到水榭時,眉間的煩躁,連崔琰這傻小子都能瞧出來。
“姐姐,誰人欺負你了?我替你去揍他!”崔琰護短道,就是這腦子有點兒不大好使。
木晚歌就喜歡他這蠢樣兒:“乖,我無事,雲凰和午喃呢?”
崔琰懵懵的隨著木晚歌的視線,轉了一圈。
“不知道。”
木晚歌頓時啞口無言,這孩子腦子得晾出去風幹風幹了。一池塘的水,怕是都倒在他腦子裏,稀裏糊塗的。
崔琰感受到嫌棄的眼神,委屈的望向木晚歌,大眼睛水汪汪的。
“姐姐啊,你這是在嫌棄我。”崔琰小可憐的抱怨著。
木晚歌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對啊,你受著唄。”
崔琰想想也是:“姐姐,娘親交代我……”
“灼華,可否借步說話?”
崔琰憋屈的望著蘇長房,他話尚未說完呢。
木晚歌安撫的衝小少年笑了笑:“不可。”
君子如玉的長房公子,被無情的拒絕了,蘇長房有些不可置信。
崔琰笑的開心十足,他就知道姐姐最疼他的。
“長房公子,我與姐姐有事相商。論及先來後到,公子得再等會兒。”崔琰擋在木晚歌身前,攔住了蘇長房的視線。
蘇長房是今兒宴會的主人,能脫身過來,已是難得。讓他再浪費時間等待,對他著實強人所難。
牽強的勾起唇角,蘇長房儒雅笑道:“不知灼華有事,是我打擾了。竹林處有棋局手談,崔世子可以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