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伺候元嫻多年,元嫻一個眼神,她便知道是什麼意思。
“主子您放心,侯爺兩個時辰後才會從宮裏回來。”萱草小聲道。
“打聽的不錯,這個簪子賞你了。”元嫻得意輕笑,從頭上拔下一個小巧簪子。
侯夫人戴著的簪子,再是小巧,價值也不低。小小的金簪子,累絲珠花做工上等,至少五兩銀子。
元嫻不缺銀子,她缺的是威寧侯的動向。
掌握了這個侯府最大的主人的行蹤,她才能更好的在適當的時候說適當的話。
剛齋戒回府的木晨音,沒來得及鬆乏,就見她娘親身邊的心腹匆匆過來。
散著長發,木晨音小巧精致的臉蛋,驚豔至極。
萱草伺候在元嫻身邊,時常能瞧見這位二姑娘,卻每每被她容貌驚豔的說不出話。
“萱草姑姑,娘親是有什麼事兒要吩咐麼?”木晨音聲音宛若鶯啼,令人聽之心中煩躁全無。
萱草看著木晨音長大,對她疼愛之心不比元嫻少。
甚至元嫻有時不方便做的,皆是她替木晨音做好。
“夫人吩咐,二姑娘齋戒許久,回府理應去宗祠給木家列祖列宗磕個頭。”人多口雜,萱草環視這院中侍婢數十,笑著恭敬說道。
木晨音自幼被誇聰明伶俐,萱草的動作她看在眼裏。
“娘親考慮的極是周全,我這就準備準備過去。不過,在給祖宗們請安之前,萱草姑姑得先替我送些東西給娘親和大姐姐呢。”木晨音笑盈盈的走向裏屋。
裏屋內沒有侍婢杵在旁邊,木晨音的心腹侍婢在她進去後,自覺守在外邊,免得不識相的奴才闖進來,壞了主子的事兒。
“萱草姑姑,娘親為何讓我去跪宗祠?宗祠那麼陰冷,我剛齋戒,身子累的很呢。”木晨音坐在棗木雕花拔步床上,嘟著嘴撒嬌道。
萱草頓時心疼的恨不得將她攬在懷裏哄著:“奴才的二姑娘誒,您是夫人的親骨肉,夫人最是疼愛您了,怎麼舍得讓你受苦。還不是大姑娘,不知今兒是撞了什麼邪,和夫人好生鬧了一場。您是知道的,大姑娘是嫡長女,咱們周朝嫡長為尊,她的身份地位夫人不能硬抗。”
木晨音不滿道:“大姐姐這些年對娘親唯命是從,瞧著不似是會頂撞娘親的人啊。是不是有人在旁慫恿?我是不信大姐姐能硬起腰杆子來的!我去齋戒前,大姐姐還說等我回來了,便把她的屋子讓給我住。那裏麵都是她親娘留下的遺物呢,這些她都能舍,可見對我和娘親的親近信任。”
木晨音所說之事,萱草略有耳聞。
正是因為如此,木晚歌的轉變,讓她和夫人丈二摸不清頭腦。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們不知木晚歌那邊的變動,動作有了掣肘不好下手。
“二姑娘請寬心,這些事兒有夫人在呢。夫人掌管侯府後院多年,不是大姑娘可以挑釁的。她今兒猖狂了,往後定要償還。這宗祠二姑娘您去過幾次,奴才知道該怎麼做,不傷您的身子骨兒。女兒家的身子康健最為重要,夫人和奴才不會讓您受傷。”
木晨音靈動的眼睛滿是狡黠:“音兒聽娘親的。可惜大姐姐了,做了不該做的事。等到時候,我會替大姐姐向爹爹求情的。”
“二姑娘重情重義!”萱草與她一唱一和,仿佛後麵的事盡在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