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博,國內著名金融專家,湖南衡陽人,金融學博士,現任國內某金融機構高層領導。出生在農村貧困的文盲家庭,就是在這樣一個家庭出了2個博士(他和弟弟)。
1979年,考上北京某金融學院,博士畢業後,到廣州某大學任教,做研究生的教學和與證券相關的研究工作,1996年,調入深圳某證券機構,一直工作至今。
他成功的密碼:勤奮,具有不認輸的精神,對認定的前途堅定而執著地去追求。
他是生活的大師,高爾夫、音樂、烹飪,樣樣精通;他是家族傳承的締造者,出錢出力幫助全家族的人讀書、求學;他樂於慈善,經常不記名地捐款捐物;他教子有方,不去強求,隻是引導;他受人尊敬,包括愛人和同事。
“我來自農村,自小十年沒吃過飽飯,父母都是文盲,我們兩兄弟都是博士。”
一身休閑裝打扮的肖博,在彙景會所落座後,一番寒暄,就用這句話總結了自己的家庭身世。他今年54歲,至今仍帶著濃鬱的湖南口音,看上去忠厚老實,但可能是因為是高學曆及經常在外演講的緣故,說起話來條理井然,習慣於擺出個一二三四。
前後兩截大相徑庭的命運印跡印刻在他的右手上—手指上是當年在農村砍柴時留下的刀疤,手掌中卻滿是打球打出來的老繭。
一個勁地向前走
在40多年前的中國,貧困是一種普遍現象。通往財富的大門緊緊關閉著,人們掙紮在一波波的政治運動的旋渦中。而在農村,人們最主要的敵人則是饑饉。
肖博很小就在農村老家嚐到了“永遠吃不飽”的滋味。“吃的是紅薯、稀飯,總是吃不夠。”
20世紀50年代末、60年代初的饑餓時期,父親在身體虛弱的狀態下,因吃了一條死狗的肉而導致失明,治療初步見效後又因春耕下田插秧受寒再度失明。兩次治病就將肖家拖入了貧苦的深淵,欠債直到20多年後才還清。
即便在這樣的狀況下,肖博還是成了村裏第一個高中生、第一個大學生、第一個博士生。比他小11歲的弟弟幾乎和他同時成了博士。多年後,有人向肖博的母親討教原因時,他的母親回答說:孩子想讀書就讓他讀,盡量不要讓孩子做農活。
除了放牛、砍柴、挑擔等簡單的農活之外,父母親包攬了所有的農活和家務。盡管不能教孩子文化知識,但母親的一言一行卻讓肖博獲得了一種豁達的人生智慧。他記得,父親有一次讓別人占了便宜而抱怨,母親勸慰他說:“你如果能讓別人占便宜,說明你比別人好啊。如果你不比別人好,哪有什麼便宜讓別人占呢。”
多年後,肖博的兒子有次在樓下跟鄰居孩子打架,對方家長來興師問罪,肖母一言不發。家裏人問起來,肖母說:如果我跟對方吵架,可能還沒吵完,孩子們就已經和好了。這樣吵,沒有用!
雖然父母的寬容、支持讓肖博有了讀書的機會,但讓他發誓考到城市去的原因卻是一些細微的事情—他經常看到村裏的小夥子18歲就訂婚,挑著擔子去女方家送彩禮,可能是性格內向的緣故,他對此很排斥,希望自己到城市去可以避開這些習俗;他還經常感受到因為窮而帶來的屈辱感,村裏一個有錢家庭的孩子曾經說:我們家交的糞便的工分應該比你們交的要高一點兒,因為我們交給集體的糞便是大米變的,你們的是野菜變的。這句話盡管肖博是笑著說出來的,但說的時候聲音提高了一度,並且是“直接引語”,可見他對這句話曾經“耿耿於懷”。
於是,在高考製度恢複兩年後的1979年,他考上了大學,學的是當時看似冷門的財經類專業。
人是一次次地被逼出來的
20世紀90年代初,中國證券市場成立。隨後,小平同誌南方講話拉開了第二輪改革開放的大幕,經商潮出現。一條財富階梯懸在中國人的麵前。
肖博此時已讀完博士,在廣州一所著名的高校做研究工作並帶研究生。經受不住高工資的“誘惑”,他在1996年去了深圳一家全國性證券機構,那時他在大學的月工資為1800元,證券機構高薪聘他的月工資為2萬元。
十幾年後,他成了證券行業的資深人士,經常參加高層研究谘詢會議,也經常被邀請去做演講。
回憶這一人生曆程,肖博認為這是被逼出來的。初到城市念書時,肖博自認有很多“先天不足”—衣服又短又髒,甚至沾有油垢;鞋子是7角錢一雙的報廢軍鞋;一口鄉村方言,與人溝通不便;口袋裏沒錢。
這樣的外在條件,別說將來的事業,就連找對象都困難。
肖博於是自己開始要求提升自己,外表不行,我就從內涵上下工夫。肖博所能做的就是拚命讀書,豐富自己的內涵,大學二年級時他就已經在學術刊物上發表文章。與此同時,他還盡量讓自己性格從內向變外向,把自己身上那些與城市生活格格不入的東西改掉。
“當年找對象是找不到注重‘外在’的工人層次的,隻能找可能注重內涵的大學生。”後來,肖博果然找到一個大學生結了婚。他的妻子現在是大學教授。
“做人第一是要勤奮。”肖博說自己50多歲的姐姐至今仍在菜市場賣菜,但靠著勤奮,她掙的錢比其有固定工作的丈夫和孩子都多。“她隻有小學二年級文化,1.5米的個子,外在條件沒有優勢。但她每天早上四五點就起床,把農民的菜收來賣給城市人,賺取差價。比如明天台風要來,她就起得更早,把菜多收購到自己手裏,價高也收。看到北方下雪,就把白菜紅蘿卜收購多些,過幾天準能賣出一個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