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於橋與陳萌兩人牽著手出現在劉隊麵前的時候,劉隊顯然有些吃驚,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隻伸出手去指著於橋笑,嘴裏不斷地說著你這小子。
於橋二人對視了一眼,臉上都帶著笑意。
“我是來向你做一個報告的,關於‘死亡快遞’的報告。”於橋臉色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此時劉隊躺在床上,打著點滴,身上連接著各樣的儀器。
“你說吧,我的心髒還是可以承受的。”劉隊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對於橋拋了一個眼神來,喊道:“於老大,你放心吧!”
於橋吃了一驚,很快腦海中便想起了此前劉隊與自己打賭那件事,頓時羞紅了臉,尷尬地低下了頭去。
“從今天開始,我就不再是隊裏麵的老大了,你才是,我想你現在應該也知道我不會幹到退休了,是吧?”
於橋點了點頭,直到一個小時之前他才知道劉隊竟然已經在醫院休養,著實讓他有些意外,而此前他並不那麼明白的事情他也終於一下子明白了。
“你再不說的話,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要睡著了。”
於橋清了清嗓子,然後扭頭看了身旁的陳萌一眼,見她對自己點了點頭,才道:“這件事說簡單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從整件事情上來看這是一起報複事件,不過,讓人意外的是在當年的肇事案當中並沒有死者,而是激發了其內心的某種壓抑已久的想法。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猜測而已。在這個案件中,凶手為三人,彭玉玲、彭玉珍以及當年的受害者馬威。說起他們幾人個關係,還真有些難以說清楚,首先我們得從馬威說起。”
“在整件事之中,馬威所扮演的角色十分複雜,據我觀察,他有精神分裂的傾向,而且,我要告訴你一個十分震驚的消息,一個小時之前,馬威,也就是那個作案出租車司機奉天明他死在了看守所內,根據目擊者所提供的情報來看,馬威他不單有兩重人格,可能擁有更多的人格,當然,這件事說起來也許是有些荒謬,但是,我得告訴你,這是真的。”
於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才道:“當時有人聽到了他房內傳出了兩種聲音,我已經詢問了那附近的每一個人,他們都證實了這一點。至於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已經無從知曉了,但是通過之前所了解到的信息,我們可以做出這樣一番假設。他體內沉睡的一層正義的人格突然蘇醒了,並且要將他殺死,而且還是要痛苦地殺死,從他那被他自己咬破的四肢就可以清楚知道,而且,那重人格還在門後麵留下了幾個字,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隻不過奉天明並沒有讓他那重人格得逞,他奮力將藏在指頭的氰化物吞了下去,然後幾乎立即死在了房內。就與彭玉珍一樣。”
“彭玉珍也自殺了?”劉隊吃了一驚。
“是的,她咬破了左手食指,裏麵藏有氰化物,而且,他們幾個人作案的手法也許會讓你吃驚。”於橋長吸了一口氣,滿臉不解,道:“他們並不是單人作案,劉明山和盧義的死都是由彭玉玲扮演勒索者,坐在奉天明的車上,這樣一來的話,他們兩個人恰好有個照應,我估計他們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出租車司機其實就是他們當年撞倒的那個人。而葛大光竟然是自己選擇了死亡,因為他害怕彭玉珍他們向他的家人下毒手,而何曉東應該也是他自己扣動了扳機。”
於橋歎了口氣,繼續道:“所以,當年的肇事案已經完結,而現在的凶殺案也沒了凶手,一切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倒想,劉明山他們當年的肇事案是不是還要再次被提及到這次的案子裏麵?”
是的,當年的肇事案到現在已經煙消雲散了,隻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當年發生的那件事,而整件事的真相,恐怕也隻有他自己才最了解。
“這個你不用擔心,會有人來處理的,隻不過整件事還真像是一部小說,竟然最後的結果會這麼出人意料,不是麼?”劉隊對於橋二人揚了揚頭,微笑著道:“穆老有對我說些什麼的,不過,從現在看,他當時說的已經不再重要了,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祝你們幸福吧,到時候,可別忘了請我喝酒。”
天空的太陽有些烈,幾乎每棟房屋都在向下滴水,空氣裏的溫度已經回升了不少,卻還是略微有些涼意。
於橋二人並肩走在空蕩蕩的大街,卻並沒有拉手,臉色多少還是有些與平時不一樣,隱約中似乎有些尷尬。
“這件事結束了?”陳萌突然問,心中略微有些忐忑。
於橋馬上停了下來,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永遠不會結束。”
她吃了一驚,雙眼直盯著於橋。
“別忘了,有受害者就會存在無辜者,對於那些無辜者來說,要抹平這段痛苦的記憶可不是一兩天的事情。”說著,於橋伸手指了指身前十米開外的馬路中央。
“當晚她就是死在了那個位置,我真想不到,她竟然會用自己的生命幫助奉天明完成了一次完美的隱身。如果不是我追她的話,也許她不會死,而且,何曉東也不會死。”於橋的臉上瞬間又寫滿了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