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買了一瓶水,清洗了之後,去上課,打工,晚上回了家。
“沒有治療?不痛嗎?“
“痛嗎?忘了。“夏初看著自己的雙手,低頭玩弄衣服上的穗子。
“卞池元,別說話。“卞池元頂著滿臉的淚水委屈的低下頭。
晚上我到家,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了。
半夜的時候,夏初哽咽著,過了一會之後接著說道。
半夜的時候,我起床去洗手間,滿地的血,蜿蜒而至,染紅了我的鞋子。我媽她躺在那裏。夏陽,媽媽來見你了。模模糊糊的我看到了這樣的字眼。我給我爸打電話,他說“我忙著呢,一會再說。“然後他就掛了。再打就是無人接聽,我背著我媽下樓,坐上車。期間摔了多少跤不記得了,隻是記得司機,看見我們,下來急忙扶著我們,跟我說“小姑娘,你媽這體溫。“
忍了一路的淚水,瞬間流下,像是洪水一樣的爆發。
我哭著喊,“還是熱的,我媽還活著。“
司機也慌了,上車,踩油門,關門,很快到了醫院。司機陪著我坐在手術室門外,
“小姑娘,你別哭了,沒事的,會沒事的啊,別哭了。“
人有時候可真奇怪,一個人的時候,在痛的淚水都能含在眼裏,有一個人給你安撫,就會哭的像是要脫水一樣,無法忍受。
我哆嗦著給我爸打了至今為止的最後一個電話,電話裏,我哭著跟他說我媽出事了,在市醫院三院。
他說“沒死,就沒事。“
我心髒漏跳了,喘不過氣來了。
我摔了手機,踹壞了家屬坐的等待椅。
那個司機抱著我說“安靜下來,安靜下來。沒關係,沒事了。“我窩早那個懷抱裏哭著,我一向安靜,連哭都是無聲無息的,隻有那一次我哭的很大聲,蓋過了醫生的聲音。
那個醫生說“進去見你媽媽最後一麵吧。“我想,我哭的太大聲了,聽錯了,我站起來問他。成功了?太好了,我們什麼時候能出院。
他看我的眼神瞬間變得憐憫,他說“太晚了。“說完他就把頭低下了,我是小個子,他低下頭,我還是看的到他的臉。
我挽起袖子把我割腕的疤痕給他看,說你看,割腕不會死人的,不會的。他低著頭不說話。我不想看了。跑進病房,進去的時候我害怕了,站在原地。不停的抖,摔的傷口現在才開始痛,我竟然一步都走不了。我進去的時候,如果我媽繼續說,一起呢?說我不該活著呢?那我是不是應該遵守她的遺願去死呢?
我站在門口,她躺在門內,度過了她人生的最後幾分鍾。
後來護士跟我說,“你媽媽讓我告訴你,對不起,我的女兒,對不起沒讓你有個疼愛你的母親,要好好的生活,好好的長大。“
看著從我身邊推過的手術車,我蹲下哭的很大聲,扯著頭發。用力用力。
“你媽呢?“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我所有的情緒瞬間隱藏,我看著他說“死了,正如你意,隻是對不起了,我還活著。“那個男人從哪時候起再也不是我的父親,從此,我夏初就是孤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