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梅花烙(三)(3 / 3)

“啊!”皓禎發瘋般慘叫:“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額娘,你怎麼能這麼對待吟霜?”

“給我封了他的嘴!”那拉喝道。侍衛將皓禎扭下,一團物事蠻橫地緊緊塞入皓禎嘴裏。那拉又問皇上:“您看這事?”

老乾認真了,若是他原本還心存僥幸的,現在看了雪如雪晴和秦姥姥的反應,也完全信了。當下裏,吩咐徹查。將碩王府一家,都統夫人羈押在宮,一幹奴才拉下去,打得打,再加以全家威脅,終是撬開了雪如雪晴身邊奴才的嘴,誰尋覓的同一日出生的嬰孩,誰搶來的,雪如雪晴再喊冤,甚至連皓禎的親生父母的地址也查到了,再不容她們辯駁。

鐵證如山,雪如再不敢吭一聲,癱倒在地上,揮淚如雨。

嶽禮已是完全絕望了,敲著雪如的腦袋,幾十年的夫妻,如今看著怎麼這樣陌生:“你怎麼就這麼糊塗!”

“我為什麼這麼做?”雪如聲嘶力竭:“還不是因為你!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寵翩翩那個賤/人,讓我在府裏無處容身,若是她再生了兒子,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胡鬧!”那拉喝道:“從來沒聽說過無子的嫡福晉會被廢的!側室生的兒子還不是得管你叫額娘?!你的地位誰能威脅到你?這些理由顯然是在強詞奪理,若不是你打得把王府攥在自己手裏的主意,你還會這麼用心?”又對雪晴道:“身為都統夫人,你安得什麼心?王府的福晉生不生兒子,與你什麼相關?你不說勸解你妹妹,反倒想出這樣黑心的點子!一個碩王福晉,一個都統夫人,將一個王府玩弄於股掌之間,無視王府尊嚴和血脈,你們真是膽大包天了!”

“唔,唔~”皓禎嘴裏塞著布,被侍衛反手壓著,狂扭著,如同風中的樹葉。

雪如見事已至此,看著皓禎癲狂的樣子,心一橫,嫌惡地看著皓禎:“都是你!若不是你做下的好事,引來的賤/人,我們一家又何至於到這種下場!”

雪如從懷裏掏出一支梅花簪子來,神色緬懷,聲淚俱下:“我為什麼這麼糊塗,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拋下?這二十年來,我日日看著它,再也找不到我的女兒了!我在她肩上烙了一個梅花烙,又聽說她被扔到了杏花溪裏,我後來又順著溪流找,可是再也找不到了!我苦命的女兒呀!”雪如在殿裏嚎啕大哭。

“啊!!!”白吟霜尖叫一聲,如若發瘋了般,撲向雪如,摳著她的手,兩人手裏握著那個梅花簪:“怎麼可能是這個!怎麼可能是這個!你告訴我,這簪子不是你的!這簪子不是你的!”白吟霜瘋了般嘶嚎,又踢又叫。

那拉卻是明白,她看到了梅花簪,聽到杏花溪,應該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當下殿裏眾人也有人看出眉目的,立時想到了問題的嚴重,白吟霜若是雪如的女兒,那她與她父親?

那拉擔憂地看向老乾,那夜的傷疤又重重地撕扯開來。老乾的臉色是從未見過的暴虐,眼中發紅,胸中仿若一團火在湧動:“來人!將這個賤婦的嘴給朕堵上!”一聲龍吼幾近將殿頂掀翻。

“哈哈哈哈??????”侍衛過來拉扯白吟霜,白吟霜也不掙紮,癲狂地笑了,指著雪如:“哈哈哈哈,你竟然是我母親!你竟然是我母親!??????”又指向嶽禮:“你??????你??????”笑著,眼淚流淌出來。

雪如呆呆地癱著,無意識地搖著頭,看著發瘋般的白吟霜,眼神裏是刻骨銘心的怨毒,悔恨,辛酸還是也要幾近瘋掉的眩暈,無人能一一辨識的清。

嶽禮“嗷”一聲,竟暈了過去,無人顧上去扶他。

“唔~~”皓禎急紅了眼,拚命掙脫侍衛,一頭衝向白吟霜。

殿內一時間抓人的抓人,瘋跑的瘋跑,亂成一團。

“皇上!”那拉急道。

老乾壓下想要撕毀一切的念頭,聽到那拉和煦的聲音,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句的狠意從嘴裏蹦出來:“將碩王府一家和都統夫人壓入大牢,聽後發落!”

老乾將自己關在寢宮,黑漆漆的屋子,不準一人進入。當天夜裏,就有侍衛在門口報,白氏將自己掛在了房梁上。

對於白吟霜和嶽禮的醜聞,在場所有人都被壓入大牢,誰敢亂傳?碩王府一家偷龍轉鳳的事,不管大臣們如何商議,老乾一意孤行,所有參與的人,知情的人,也顧不上什麼秋後處斬了,一直詔令,直接全殺!都統不知內情,卻被他夫人牽連,丟官罷爵。懲罰是真,殺雞儆猴是真,滅口更是要緊!不管在哪裏,這等醜聞都會給所有的人蒙羞!

對於皓祥和翩翩,那拉勸道:“別說皓祥是西藏駙馬,這件事他們也根本不知情,何苦平白牽連了他們。留下他們,也顯得皇上仁慈。”

老乾事後情緒也穩定下來,這事本是旁人的事,惱怒歸惱怒,不過是牽扯到他心中的隱痛,才如此失態。將所有知情人滅口,也一道將自己心中的那段不堪掩埋。處理了他們,老乾心中也好像輕快了不少,卸下了負擔。對於那拉的提議,也欣然接受,甚至大手一揮,準許皓祥和翩翩再見嶽禮最後一麵。

那拉也如釋重負,舒了口氣,捶了捶肩膀,這一家子,終於不再鬧心了。“唉,容嬤嬤,總算事了了。咱們可以專心迎接老佛爺回宮了!”

誰知過了幾日,小太監又氣喘籲籲地跑來:“皇、皇、皇後娘娘!五、五、五阿哥劫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