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綺麗的房間內,香氣如輕紗般氤氳繚繞,琴聲悠揚,嬌聲起伏。
杯盞碰撞的脆鳴聲響徹耳畔,軟榻上斜倚著一俊美男子,胸前衣襟敞開,懷裏依偎著兩名嬌娥。
空氣中彌漫著靡靡之音,沈棠立於珠簾外,雙眸似被薄霧輕籠,波光粼粼中藏著難以言喻的委屈。
那刀割般的痛楚,悄無聲息,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屋內傳來男人的調笑,以往,她最喜歡聽他說話,聲音雖冷淡,但很好聽。
可今日這般場景,她隻覺得渾身冰涼。
透過簾幔,許明川像是刻意為之,低頭在懷裏的女子臉上親了一口,手指不經意間在她的腰上輕捏,惹得那女子柔媚低吟。
沈棠眉目低垂,緊攥手心,勉強擠出聲音,細若蚊蚋:“許小將軍......”
剩下的話她難以開口,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聲音很小,卻仍清晰地落入男人耳中,渾身一怔,隨即凝眉,臉色微變:“你怎麼在這?”
昨日還在她麵前哄她,說會對她好,那時她多開心啊,她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終於肯看看她了。
然而,那些溫言細語還未散去,今日卻在這種煙花之地抱著別人山盟海誓。
昨日與今日,如雲端直墜深淵。
許明川瞧著眼前之人淚流滿麵,帶著幾分心虛,擰眉:“你怎麼來了?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些回去。”
沈棠木訥道:“夫人讓我來接你回家。”
許明川緩緩起身,搖搖晃晃走到她跟前,伸手就要去撫她的臉。
一想到許明川一夜未歸,在青樓裏與這些女子做什麼,沈棠下意識躲開,垂首咬著下唇。
許明川手僵在半空,沒有忽略她垂眸時眼中的厭惡與排斥,心中怒火頓起。
沈棠依舊語氣淡淡,透露著幾分疏離:“夫人讓我來接你回去,該回家了。”
以往沈棠一口一個明川哥哥,今日如鯁在喉,這聲哥哥無論如何都叫不出口。
許明川掩蓋住心中的不悅:“沈棠,我的耐心有限,你莫要無理取鬧。”
“我已經答應娶你,你還想如何?我是許家的小將軍,即便娶了你,也不會隻有你一個,你不過一個商賈之女,別太貪心。”
“我不過是來了一趟青樓,又沒將人帶回家,這都接受不了?若是如此,這門婚事不要也罷!”
沈棠身形一僵,眸中盈滿淚水,這些話如同鋒利的刀一樣在她心裏一下一下的割著。
她紅著眼睛,不目光紅滿是不敢置信。
他們的婚事是許將軍與她父親定下的,當時他們雖然年歲還小,但她從十歲那一年便知道,許明川將來會是她的夫婿。
既然是夫婿,就要對他好,她以為他也是如此。
婚事作罷......
沈棠再也忍不住心中悲傷,眼淚簌簌往下掉,抬起頭看向麵前的男人,聲音微抖:“許明川,你怎能這麼對我?”
許明川身後的姑娘衣衫半解,起身依偎在他身上,眼含春水,嬌滴滴道:“我說這位娘子,男人哪個不想齊人之福?你放心,這位郎君在我們這就是尋樂子,他呀,還是最喜歡你的,可千萬不能因為我們傷了你們的情分。”
說著,那女子故意嗔怪一聲,將自己的胸脯往許明川身上貼。
沈棠嗤笑,喃喃:“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轉身就要走,許明川心中猛地一慌,,緊緊將人拉住:“沈棠......”
身邊的女子嬌弱似無骨,指尖輕挑,肆無忌憚的探進許明川的衣襟裏,低吟:“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