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菜刀從眼前長著一隻好像豬腦袋的怪物身體上麵拔出來,張曉已經記不清楚這個是自己殺死的第幾個怪物了,沒有數過,相比較外麵密密麻麻無數的怪物而言,這些隻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遠處的慘叫聲還在繼續,張曉已經麻木了,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人了,每天都會有慘叫聲響起,還有多少人能夠在這樣的災難麵前活下來,張曉不清楚,也不打算知道,隻要自己的親人沒事就好。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著,張曉抬頭望向遠處的天空,那座巨大的門依然聳立在那裏,好像亙古以來就已經存在似的,而不是七天前突然出現的。
每次見到那座光門,張曉的精神都有些恍惚,因為那個門太熟悉了,如果在門的四周加個石頭框架,再立兩個人什麼的,估計大多數玩遊戲的人都能認出來,那簡直就是魔獸世界裏麵的黑暗之門了,隻是張曉想不通的是,那門不是遊戲世界裏麵的嗎?不是完全由美國暴雪公司設計出來的嗎?一個遊戲設計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現實世界裏麵?難道是?張曉心中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簡單。
不遠處傳來歇斯底裏的呼救聲,聲音越來越近,張曉無暇多想,簡單的處理了下身上的傷口,清理了菜刀上麵的血跡,飛快的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小心翼翼的躲避著四處遊蕩尋找食物的怪物們,繞了一個弧線,張曉來到一處廢棄的別墅門口,別墅的主人早就不知道哪兒去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反正是不會有人回來找他麻煩的,所以張曉也就暫時住了進去。
別墅的大門早已經被張曉用石頭封死,隻在一處不起眼的牆角裏掏出了一個勉強進出的洞口。輕車熟路的找到洞口,小心的將遮掩的石頭挪開,貓著身子閃了進去,然後小心的又將洞口封住,張曉輕呼了一口氣,走到大門口,低頭看了下地上的細土,確定沒有人來過後,這才打開門,閃身進了去。容不得張曉不小心翼翼的,在這個怪物橫行,食物稀少的時候,人有時候比怪物還要危險。
來到一樓左手處的衛生間,輕輕的將身上已經破碎的血衣脫下扔掉,打開噴頭,任由水從頭淋到腳,身上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雖然水已經不多了,但是為了清理傷口,現在也無暇顧及了,如果傷口不及時清理,一旦出現感染,那就算不死也隻剩半條命了。
等傷口處理完畢,天色也暗了下來,晚上屋裏是不能有光的,那些怪物的眼睛對光線特別敏感,一點點微弱的光亮都會招來非常嚴重的後果,這是用血的教訓換來的。
匆匆吃下廚房裏麵最後一袋方便麵,張曉躺在床上,心裏一陣苦澀,這個已經是最後一點食物了,附近能吃的已經找不到了,隻能向遠處搜索了,要不然,就算是不給怪物吃了,也會餓死。隻是最近的超市也還要出了小區,再穿過兩條馬路才能到,這要是在平時,也就十幾分鍾左右的路程,可是現在,唉!
在心裏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拿起床邊櫃子上的照片,望著相片裏麵自己心愛的女人那甜甜的笑容,張曉的心就是一陣痙攣,“小冉,你還好嗎?你在哪兒,我該怎麼樣才能找到你?”眼水不自覺的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下來。
張曉的女朋友叫做謝小冉,和他是大學同學,是他們係的係花,單純可愛,嬌小玲瓏,家境殷實,學習成績更是非常的優秀,追她的人不說一個連那麼多,也差不多一個加強排,而張曉呢,出身農村,要相貌沒相貌,成績也是中等,也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手段,當他們牽手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那真是跌碎了一地的眼鏡,簡直是不可思議。後來大學畢業,張曉回到老家縣城找了份混吃等死的工作,而謝小冉則保送就讀本校的研究生,在外人眼裏他們的感情一定會隨著時間和距離漸漸疏遠,可是,事實卻恰恰相反,他們的感情不但更加的深厚了,而且更是突破了最後一步,直讓張曉覺得自己才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災難發生的那天,2012年11月24日,本來天氣預報說是個大晴天,張曉還打算去看謝小冉的,剛走出大門,天空突然風起雲湧,天色也暗淡下來,正在張曉嘀咕著這氣象局的專家是不是從地震局轉調過去的時候,天空突然出現一道裂隙,並且迅速的擴展成一道光門,那門向外散發著無盡的光芒,門內似有無數星辰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那漩渦的中心向外噴湧出無數的黑色物體,就像是一條河流從天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