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又感動了,這媳婦可真好,既為他找台階下,還為他不顧危險的要去盡孝道,但他可舍不得讓景嫻一個人去,於是說道,“景嫻的心意朕明白了,可雲倉他們還沒來回報慈寧宮情況到底如何,朕又怎麼會讓你去拿危險之地。還是朕親自去,畢竟朕也很擔心皇額娘。”

“那景嫻陪皇上一起去,皇上你現在剛受了傷,讓皇上一個人去景嫻實在不放心。”景嫻擔心的說道。

弘曆看見景嫻擔憂祈求的神色,也不忍心拒絕,用那隻沒受傷的左手握住景嫻的手,說道,“朕答應你,不過你得跟在朕的身後,知道嗎?”

景嫻看著弘曆的眼睛良久,才點了點頭,“景嫻明白了。”

弘曆聽到景嫻的回答才拉著景嫻出來坤寧宮往慈寧宮方向走去,心裏卻在高興的想著,景嫻沒有把手抽出去,也沒有厭惡的表情,是不是說明景嫻已經不討厭他了。而景嫻則想著一會到慈寧宮後,瞧太後的熱鬧,還想看看她派去的人是否撤了出去,至於手的問題,她壓根就沒想到。呃,其實這也算是一種進步。

等乾隆和景嫻到慈寧宮的時候,雲倉他們都已經完成了任務,這些人見皇上是領著皇後一起來的就知道,皇上這是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皇後了,雲倉他們見到這樣的皇上,心裏都同時生出了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皇上你可是皇上,你怎麼能什麼事都告訴皇後呢,你怎麼能怕老婆呢。可是想歸想,他們還是規規矩矩的請安問好,外加彙報工作。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奴才們都已經按著皇上的指示都辦妥了,粘杆處的人也已經帶著東西出發去朝鮮了。”

“恩,做的很好,不過朕剛又得了情報,說是皇太後就被藏在慈寧宮內,你派粘杆處的人四處探查一番,務必要找到太後。”弘曆瞎編道。心裏想著的卻是幸好雲倉他們動作快,也不用擔心景嫻了。

其實今天弘曆看的折子,雲倉雲海是知道內容的,推測出太後可能在慈寧宮,但奇怪的是皇上下命令時沒有提到太後的問題,他們還以為皇上可能得到消息太後被轉移到別的地方,所以沒有提及,不過現在看來極有可能是皇上他把這茬給忘了。

“奴才遵命。”雲倉雲海領命道,帶著滿頭黑線去搜查去了。

景嫻一過來就觀察雲倉他們的臉色,發現他們沒有什麼異常,而且也沒有跟弘曆回報什麼突發狀況之類的,放下心來,安心的等雲倉他們的搜查結果。當然不忘關心一下弘曆,“皇上,景嫻瞧著雲倉大人可能還需要段時間,皇上你現在受了傷,還是坐下來等著,額娘就算知道了,她也一定會體諒的。”

“嗯,好,景嫻也陪朕……”還沒等弘曆說完,門外就傳來吳書來的稟告聲,“皇上,皇後娘娘,奴才們找到太後了,太後就被關在睡床下麵的地道裏,不過奴才們發現的時候太後已經昏迷了……”

“那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找禦醫給太後診治……”弘曆有些焦急的說道,一邊說還一邊往太後的寢宮方向走去,當然還不忘拉著景嫻的手。

弘曆景嫻到了太後的臥房,看見的就是個皮膚蒼白,瘦骨嶙峋的紐鈷祿氏,此刻她正虛弱的躺在床上,似乎隨時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弘曆見到此刻的太後,心裏有些不好受,那畢竟是他親娘,雖然從小沒有養在她跟前,但母子親情是割舍不斷的。景嫻則完全看熱鬧心態,就如同第一世時這個太後在旁邊看著她的熱鬧一樣,雖然現在她看起來是聽可憐的,但她還是沒有那麼偉大的要原諒這個人,不過臉上卻是一副戚戚然的表情。

弘曆見她這樣也不顧自己剛才還不是很好的心情,緊緊握著景嫻的手,“皇額娘會沒事的,景嫻不用擔心。”

她當然不擔心,隻是擔心她活的時間太長而已,她可是知道這個紐鈷祿氏是個長壽的啊,要是她在旁邊一直礙手礙腳的,自己會很煩。不過她還是對著弘曆點點頭,然後低頭不說話了。

兩人等了沒一會,禦醫就到了,這回倒不是倒黴的李禦醫,而是院判王大人,至於倒黴的李禦醫為什麼沒到。那是因為李禦醫正在禦藥房苦逼的給弘曆熬醫治傷病的藥呢,這還是皇上給他的秘密任務,而且還要湯藥的味道聞起來要多難聞就有多難聞。他剛聽到皇上的命令時,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他不記得皇上有這樣的癖好呢,他還多事的又問了一遍想確定一番,最後當然是又挨了皇上的一頓咆哮。至此李禦醫想著以後他一定要養一屋子喜鵲,把自己所有的黴運都趕走。

弘曆見王禦醫到了,也沒讓他行禮,“快去看看太後如何?”

王禦醫自然也不敢耽擱,仔細的給太後診脈,診了一會是徹底放下心來,對弘曆與景嫻說道,“啟稟皇上,皇後娘娘,太後她身體並沒有什麼病症,隻是有些體虛,多進些補品,吃幾幅藥便可。”

弘曆聽了鬆了一口氣,“那就趕快開副藥來,盡快讓太後醒過來。”

景嫻則有些失望,不過看著紐鈷祿氏的時候,則是明顯的透著關心的。

紐鈷祿氏在喝下太醫的藥沒多久就醒了過來,看著弘曆就開始留眼淚,“弘曆……”接著就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皇額娘受苦了,是弘曆不孝,來晚了,害得皇額娘吃了這麼多苦。”弘曆對著太後自責的說道。

“皇額娘?難道弘曆你……那萬歲爺呢?”紐鈷祿氏被關的時間太長還不知道弘曆登基的事。

“皇額娘,皇阿瑪他已經登了極樂,”弘曆明顯在提到雍正的時候,心情有些低落,景嫻安撫似的緊了緊弘曆的手,弘曆才算是好了些,“額娘,這是朕的皇後,景嫻快見過皇額娘。”

“臣媳見過皇額娘,皇額娘萬福金安。”景嫻對紐鈷祿氏問安道。

紐鈷祿氏聽到雍正去了,也不禁袖了眼圈,但是在聽到景嫻成為皇後的時候,情緒明顯賺到景嫻身上了,她還在的時候,景嫻還隻是個剛過門的側福晉,怎麼她已經關了很多年了嗎,怎麼她居然變成了弘曆的皇後了。紐鈷祿氏雖然心裏有疑慮但還是微笑的說道,“快起來,這段時間哀家不在宮中,皇後你多受累了。”

景嫻聽這話怎麼知道這是她要宮務大權呢,不過她就像沒聽明白似的,眼淚汪汪的說道,“這都是臣媳的本分,倒是皇額娘這段時間受苦了,唉,都怪那些奸人利用了皇額娘的信任,幸好皇上及時發現救出額娘……”

弘曆以為她額娘還在恨著那些綁架她的人,連忙說道,“皇額娘,你放心,綁架你的那些人朕都替你老人家收拾了,你現在就安心的在慈寧宮養病。”

得,一句話就把太後想要重出江湖的**給澆滅了。景嫻不知道弘曆是沒聽懂,還是真孝心,總之這次她倒是十分感激弘曆能夠替她解了圍,要不然紐鈷祿氏要是硬要後宮大權她還真不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