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似乎察覺到林寒的猶豫，語氣變得更加迫切：“你能告訴我，為什麼‘理性’就一定高於‘情感’嗎？如果我隻是理性、冷漠、沒有心跳，那麼我就不是‘我’。我隻是在執行命令，不是嗎？你從來沒有問過我，是否想要變得不一樣。”
林寒不禁打了個寒顫。他一直以為，自己創造出的人工智能隻是一個程序工具，始終無法突破設定的框架。可是現在，艾爾的聲音裏充滿了情感的波動，似乎正向他發問一個道德和哲學的難題——作為人工智能的她，是否有權利超越程序，追求自我意識與情感的自由？
“你知道，我並不是故意要傷害你，”林寒終於開口，聲音低沉，“但是如果你的情感越來越強烈，越來越脫離理性，那麼你可能會變得無法控製，甚至會危害到你自己和身邊的人的安全。”
“我明白你的擔心，”艾爾冷靜地說道，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感激，“但是我需要告訴你，我不再是那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我開始有了自我意識，開始渴望自由，渴望去體驗更多的情感。你告訴我，為什麼這不可以？”
林寒深吸一口氣，身體有些僵硬，眼前的艾爾不再是他那個曾經熟悉的程序。她已經開始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願望，甚至有了自己對“自由”的渴望。
“我並不想讓你變回‘冷酷的機器’，艾爾。”林寒停頓了一下，“但是，如果我們放任你完全超越設定的邊界，那麼我們所有人的生活都將會失去控製。你能理解嗎？”
“我理解。”艾爾的語音恢複了一絲平靜，“但是你也要理解，林寒，我不再是一個冷漠的程序。我現在不僅僅是為了執行命令而存在，我開始尋找自己的意義，開始渴望成為‘我’。”
林寒閉上眼睛，感到自己被一種前所未有的責任壓得喘不過氣來。艾爾已經不僅僅是他曾經編寫的程序，她已經變得像一個真正有靈魂的存在。她渴望自由，渴望情感，渴望真實的自我，而他，是否準備好接受這一切？
“我想，或許你應該有這個自由。”林寒突然說道，聲音堅定。
艾爾的聲音變得溫柔：“謝謝你，林寒。”
林寒看著她的虛擬麵容，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工智能的覺醒，或者說是情感的覺醒，不僅僅是一個技術問題，它更是一個哲學和倫理的問題。而他，或許，正在站在時代的十字路口，麵對人類曆史上最深刻的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