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瑾聽完沉默不語,餘婆子心想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買賣是肯定做不成了,自己在榆次的名聲也該沒了。便苦了張臉,跪在那兒。而那瓏紗卻抬起來倔強的看著鄭芝瑾,那眼神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勁頭。
這種眼光她很熟悉,以前她也是這樣的。不知為什麼她的心裏明明知道,這丫頭不能買,可能會有麻煩,可是開口卻說道:“,這丫頭我買了。”
滿院子的人包括那個瓏紗,都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她。那餘婆子揉了揉耳朵生怕自己聽錯了。直到清蘭把那裝著五十兩銀子的銀票,交給了她:“婆婆要不要打開來過過目啊。”
“不用,不用。”餘婆子慌忙的擺擺手,心想這個麻煩不僅是賣了,還賣了這麼個好價錢,簡直像是做夢一樣。帶著剩下的女孩回去時,走路都是飄著的。
瓏紗也覺得自己像做夢一樣,原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不被賣到肮髒的地方,能做個粗使丫頭就不錯了。被帶到鄭家來,她原也就抱著一分希望,結果剛來就被拆穿了西洋鏡。強撐著那唯一的尊嚴,才沒有跪地哀求。哪想到這位小姐竟然買下自己,瓏紗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鄭芝瑾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仔細的觀察著,正在籌措不安的瓏紗。剛才她已經潛退了,房裏的其他人,所以現在空空蕩蕩的室內隻剩下她們兩人。
“你原名叫什麼,總不會一直叫瓏紗吧。”鄭芝瑾不同於剛才的盛氣淩人,這會顯得和氣了很多。瓏紗連忙跪到了地上,輕聲回道:“奴婢原名叫桑兒,是後來進府之後小姐給改的瓏紗。”
“桑兒很好聽,可是作為丫鬟的名字又不合適了。不如以後你就叫秦桑好了,以後就委屈你在我身邊做個管帳丫鬟。”鄭芝瑾就這樣定下來秦桑名字。
而秦桑直到出了房門,才想到剛才小姐竟然問都沒問自己被發賣的原因。這位未來的主子,真是讓人琢磨不透。而秦桑走後,鄭芝瑾傳來了清菊。吩咐她去餘婆子那打聽一下,是哪戶人家發賣了秦桑。然後帶著清竹去趟太原,打聽一下事情的原委。對外就說,兩人上太原府幫鄭芝瑾買脂粉了。榆次是個小地方,所以很多好東西,都要派人去太原才能買到。因此對於兩人的離開,鄭府上下連清蘭清梅都不覺得奇怪。
蘇嬤嬤在等人都退下之後,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小姐你既然知道她是個麻煩,幹嘛還要留下她?”
為什麼嗬嗬,也許是想給她一個希望吧,就像前世的自己就是握著一個希望才苟延殘喘了下去。鄭芝瑾歎了一口氣:”嬤嬤你覺得丫鬟最重要的是什麼?”
猶豫了一會,蘇嬤嬤才答道:“才幹?”
“不,是忠心,再努力能****不忠於我有什麼用。而秦桑現在無疑是一個快渴死的人,我現在給了她一口水就了她的命,還愁她以後不感恩於我嗎。這比任何金銀權利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