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林雨坐在離學院不遠的“緣來”酒吧包廂裏看著對麵琳娜那張美得讓人無法直視的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在記憶裏他似乎從沒有和琳娜單獨在這樣的環境中呆過。
“你帶我來這裏就是靜坐嗎?”琳娜略有點緊張地看著林雨,柔和的音樂緩緩響起,很美妙很溫馨。
林雨紳士般輕輕喝了一口茶:“塔藍學院的冰山美女,十七歲的一級星者,擁有攻擊力強大的冰係異能,你確實是天才中的天才,這樣的天才並不是以前的林雨所能擁有的,所以,他如果再拖著你實在是件很殘忍的事情,你解脫了,自由了,這是一次友好分手見麵,從今以後海闊天空任你翱翔,那個被稱為廢物的自甘墮落者再也不會纖絆你的腳,對你來說這是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呢?”
琳娜靜靜地坐著,一句話也不說,就那麼靜靜地凝視著林雨。
“來,我們喝一杯,為了我今天又交到一個女朋友,你也看到了,就是飛車上那個,很漂亮吧!”
琳娜的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你……似乎真的變了,以前你從不會這樣和我說話,你把自己封閉在一個隻屬於你個人的世界裏不讓任何人靠近,這讓我感覺到自己離你越來越遠,越來越遠,那個小時候願意為了我和任何人拚命的你再也找不到了,我害怕惶恐,我不知道自己如何做才能讓你重新站起來,現在看來你自己已經有了決定了……我們真的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嗎?”
“結束吧,結束了好,隻有結束才能有開始,不是嗎?”
林雨衝琳娜露出一個狼外婆般的笑臉。
“我們……”
“好了,什麼都不要說了,讓我親手為你調一杯酒,讓我們以前的一切都在這算不上悲傷的相聚中結束。”
深呼一口氣對早就等在包箱外的酒保道:“推進來吧。”
一輛酒車被推進了包廂,早已挑選好的酒整整齊齊擺在酒車上,林雨取過調酒杯再開啟了夢露、幻之曲、紅舌穀和天草堂四種酒,這四種酒是林雨反複嚐試反複調試過選定的,每種酒的用量都有著嚴格的標準,當夢露、幻之曲和天草堂結合在一起後為碧綠色,口感如同童年般清純,最後在中間加入紅色的紅舌穀後會給人一種夢幻般的感覺,這是林雨專門為這次相聚準備的酒。
這也許是林雨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用心如此用情地搖一杯酒,在搖酒的過程中他的眼睛始終微閉著,就連加酒的時候也是如此,調酒器如飛舞的精靈在林雨的指間跳動,這一切讓琳娜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了林雨真實的另一麵,幻影消失,一杯周圍碧綠中間火紅的酒放到了琳娜的麵前,而同一時間早就準備好的樂師也彈起了一首清揚的曲子。
琳娜凝視著杯中酒很久才輕輕地抿了一口:“它叫什麼?”
“夢幻童年。”林雨的聲音很低沉,低沉得同樂師手中彈出來的音符格格不入。
琳娜低下頭,林雨在那一瞬間看到琳娜的肩膀抽搐了一下,手指飛快地抹過眼角,很長時間後才抬起頭指著那杯酒道:“我可以帶走它嗎?”
林雨點了點頭。
琳娜雙手握在杯子上,轉眼之間杯子被一層透明的冰牢牢封在其中……
看著琳娜帶著一抹蒼白的笑容離去,林雨突然覺得琳娜用冰封住的不僅僅是夢幻童年,同時被地封的或許還有她的心。
琳娜坐過的桌前一滴晶瑩的淚水在柔和的燈光下閃著眩目的彩光,林雨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