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我從家走了36個哈欠的距離到了學校,可還沒等踏進教室門,就被同桌一臉賊笑地拉進了屋,我剛想問個明白,可當目光觸及座位上時,所有疑問都被我咽回到肚子裏去了。
五盒巧克力、一大束玫瑰堆滿了我的小課桌,我都要懷疑我弱不禁風的桌子會不會被壓壞。
我咽了咽口水,艱難地挪到桌邊,從花束中抽出卡片,身邊的同學都在嗷嗷起哄。
好巧不巧的,老師正好這一瞬間邁進了教室,根本沒給我銷毀“贓物”的時間,我發現桌子上的“贓物”赤裸裸地闖進了老師的眼裏。
然後我發現我悲劇了,因為老班看向我的眼神也越發赤裸裸了。
我發誓,剛才還有一點因為被表白的小女生的虛榮,都在前一刻轉化為對卡片上這個名字的痛恨。
這個名字,我再熟悉不過了,付天晏,從小欺負我到大的,我的“青梅竹馬”。別問我為什麼是這個樣子,我哪知道他又要作什麼幺蛾子?
意料之中的,我被老班請出教室談了一個早自習的人生,理想,未來。
最後,由於我是被動的那一方,再加上我態度良好,配合老師工作,將送東西那個男生的所有信息全部告知老師,絲毫沒有隱瞞,我被無罪釋放了。
邁出老師辦公室的那一刻開始,我隻覺得神清氣爽,腰不酸,腿不疼,精神也好了。
哈哈哈,我仰天無聲長笑。接下來就看付天晏那個賤人怎麼挨收拾吧!
想想他也夠丟人的了,雖然他本意隻是想捉弄我,但是鬧這麼大動靜表白,結果直接被女生告老師了。哼哼,還想捉弄我,也不看看自己智商夠不夠。
春光明媚一整天的我哼著完全不在調上的小曲背好書包準備回家,沒想到,一出門就撞上了守在教室門口的付天晏。
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我低頭扣帽子,發動淩波微步神功,在人群裏一頓穿梭,終於穿到了校門口。
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擼了擼袖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小樣吧,還想追上大哥我?知不知道大哥從小就會淩波..”
“葉清歡,你會不會淩波微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死定了。”
我聞言一錯眸,看到了手插褲兜,一臉不屑的付天晏。好好的校服都能讓他穿出一種痞子氣質當真是不容易。
我呆愣了三秒鍾,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後,立刻改為一臉嚴肅,一步一步向他走去,走到他麵前時,我頓住了腳步,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後——
“付大俠,原來你會瞬移啊,晚輩久仰大名,不知前輩能否指教一下..哦,前輩這麼忙,肯定沒空,那晚輩先走了。”
別問我為什麼立即開啟了跪舔模式,人在狗爪下,不得不低頭啊。
說完之後,我立刻腳底抹油,轉身就跑。可剛邁出去沒幾步,就華麗麗地被拎住。
“葉清歡,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大哥,小弟錯了,不該在老師的威逼下,就把大哥供出來。大哥你大人有大量,放過小弟這一回吧。”
付天晏一直把手插在褲兜裏,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似乎我說得有什麼不對。我隻好把自己誠懇到不能再誠懇的話反複琢磨了幾遍,沒什麼不對的啊。
看我半天都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付天晏終於說了句話,停止折磨我脆弱的小心髒,“除了這個呢?”
“哪個?還有什麼啊?”
我明顯看到當我說出這句話之後,付天晏逐漸黑了的臉。繼而,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轉身走得氣勢洶洶,這一眼將我瞪得脊背直發涼。
唉,這人的腦回溝明顯跟我們正常人不太一樣,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