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秋風吹著,蕭葉和宋柏鬆不遠不近的走著,那淩亂的頭發在空中飛舞,空氣中夾著刺骨的寒意,任憑那秋風在臉上刮著,暗紅色的眼眸在黑暗的夜裏仿佛能照亮路一樣,宋柏鬆穩穩的向黑暗裏走著,突然,他停下腳步,回望了一眼那個步伐聲明顯重了的蕭葉,出聲道,“想說什麼就說吧?”
黑黑的視線裏,蕭葉隻能望著他那垂在一邊的左手,當初那一劍讓曦兒牽掛他到如今,想來真是不值。
“紅顏的解藥我有。”
“哈哈哈……”黑暗中,宋柏鬆仿佛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狂笑過後,宋柏鬆那雙在黑夜裏眸子直視蕭葉,那平靜無波的臉龐顯得有些詭異。
“不用,我已經習慣了。”宋柏鬆淡然道,甩了甩僵硬的左手,宋柏鬆剛剛停下的步伐再次動了起來,這一次他沒有放慢腳步,像逃離一樣加快了不少。
“你難得想用它一直來博取曦兒對你的愧疚之情。”蕭葉出聲喊道。
宋柏鬆的步伐停頓了一下,而後繼續往前走,沉沉的聲音傳來,“是又怎樣?”
聞言,蕭葉徹底火了,大罵道,“無恥,你竟然想用你那隻斷臂來綁住曦兒。”
“哈哈哈……我若是女人隻怕用孩子綁住她我都願意,區區一隻手而已,本將軍舍得。”迷離的夜色中傳來宋柏鬆的聲音,蕭葉第一次感受到這個男人對曦兒的愛是那樣的熱烈,執著。
仿佛所有一切都可以丟棄。
驕傲如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曦兒不可舍棄他的原因,如此一個不顧一切愛的男人,值得曦兒為他許下承諾。
這一世是注定的,隻怕下一世再遇到如此深切愛她的男人,他真的有可能愛而不得,孤獨終老。
隻因為他的愛,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霸占。
師父說過,自私的占有,隻會是永久的失去。這句話他一直爛熟於心。
宋柏鬆從一開始就以為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讓他接受今天這種局麵,確實為難了。
如果說曦兒最愛的人是公孫明朗,那麼最在乎的人就是宋柏鬆。
漆黑的夜包圍著蕭葉,他環抱著自己戰栗的身體,慢慢向前走去,這條通往丞相府的路,比他想象的要長,轎子那東西,有的時候無所謂,沒有的時候卻是非常想念。
昏暗的房梁上,羽逍和白慕一人拿著一個酒壺坐在上麵晃蕩著,餘光掃下床榻上熟睡的某人,嘴角自然勾起一抹淺笑,那淺淺的呼吸聲仿佛是他們聽過最美妙的聲音。
“你說她明天要是醒來知道我們在她的房間喝酒會怎樣?”羽逍開口道,這樣悠閑而樂的日子真是很久沒有體驗了。
白慕望下床上那個嘟著小嘴的女人,輕笑道,“她會說我們不夠意思,喝酒也不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