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她都快覺得自己瘋了,看著公孫夫人的眉眼,她想的竟然是一直被她當做是兒時消遣的公孫明朗。
“公主是我們大燕個功臣,可以說沒有公主,就沒有今天的大燕,公主為大燕所做的一切,大燕的百姓看在眼裏,大燕出了公主這樣一位古往今來第一戰神公主,這是我們大燕的驕傲,可是……”
前麵的永曦都聽到頭皮發麻,說真的,她這幾年都沒幹啥,拚命的時候他們都不讓她出來,所以她隻能算是軍師級別的人物,至於別的什麼戰神名號,純粹就是大家抬愛了。
可是,公孫夫人的這句,“可是……”脫了長長的尾音,到是讓她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長長地歎了口氣,公孫夫人深深地望了一眼永曦,那裏麵含有太多東西,有心疼,有難過,有無奈,有後悔,還有些別的什麼東西是永曦不敢探究的。
過了一會,公孫夫人繼續道,“何許公主和明朗就不該見麵,我記得那是明朗十歲的時候,有一天他跑回來跟我說,他說母親,我有娘子了。那時候我還取笑他,問他為何娘子,他說,娘子就是一輩子陪著他的人,我問他是誰告訴他的,他說是娘子。”
“說真的那時候我很開心自己的兒子有喜歡的人了,當後來知道那個人就是你的時候,我更加開心,一國最受寵愛公主殿下,一個從小就名揚天下的公主,一個從小就讓人仰望的公主,我的兒子能喜歡這樣一個女孩子我認為是他的驕傲,是他的榮幸,這原本是我們一家人最開心的事情,可惜,這種開心僅僅維持了四年。”
“不知道公主可還記得你離開了那冬天,那時候公主走的瀟灑,卻不知他為了你的出走而被皇上打了五十大板,三天不準用請大夫治療,不準給飯吃,嗚嗚嗚……”說道這裏公孫夫人忍不住痛哭出聲,一想到兒子當初受的那些路,她的心就忍不住揪著疼。
“不要說了,不要在說了,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他。”永曦聽見公孫夫人的哭聲就想到當初年僅十四歲的公孫明朗被打得血肉模糊和後來的三天三夜如火般的煎熬,所有一切都像是地獄伸來血爪,在不停滴伸像她的心髒,她感覺到了痛,心痛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熟悉,說不出來,沒有傷口,沒有血跡,但那樣深入骨髓的痛意卻是那樣的明顯,如果當初她沒有離開,那麼當初她所說的那一句就不是玩笑話,而是認真的,至少那個時候她不是真的小孩子,而作為一國公主,首先學的就是不許說謊,那樣是有損皇家顏麵。
公孫夫人用手絹擦擦淚水,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然後帶著哭腔道,“他痛了三天三夜,最後傷口發炎化膿了,禦醫都說沒救了,那被子下麵都是血水,褲子都濕透了,我就是不信,不信我兒子是個短命的,整整七天,他在床上整整痛了七天,每一次醒來都叫你的名字,禦醫都說他撐不過第八天了,沒想到他還是撐過來了,叫著你的名字昏睡過去,叫著你的名字醒來,那時候我每一次看到從他房裏端出來的血水你可知我的心裏是什麼感受,我辛辛苦苦養育了十幾年的兒子,卻因為去給你偷了一匹馬而受到如此大的折磨,他為你做過的事,讓我這個做母親的人都感動不已,你每立一次戰功都是對他的一次打擊,他把自己關在閣樓裏,白天讀書,夜晚練功,不管刮風下雨,還是天寒地凍,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六年,他以為掙了一個汴京第一公子的名號便可以勉強配得上你,卻沒想到你如此狠心,卻連半點機會都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