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初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跪在雪地裏,顫抖著雙手抱起血肉模糊的嬰兒,手上衣袖上滿滿的都是血跡。
“就算我有錯,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也該死嗎?”她抬眼質問,眼中竟是沒有一滴淚,有的是徹骨的恨意,“你可以把我打入冷宮,可你沒有理由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手!”
薑業華並不認為自己這麼做有什麼錯,他沒有將這對背叛自己的男女殺掉已經是忍耐到了極限。若非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自己是絕對不會容忍他們繼續留在世上!
“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敢跟朕如此講話!你知不知道,你所犯下的錯,足以誅滅九族!”
她冷嗤一聲,厲聲喝道,“我的全家早就被你害死了!你難道還打算把他們從墳墓裏挖出來再殺上一次嗎?薑業華,你就是個隻知道殺人的魔鬼,你不配做我孩子的父親,更不配做皇帝!”
“你混賬!誰容許你這麼跟朕說話!”話音未落,一計響亮的掌摑落在玉凝初的臉頰,蒼白的臉上立即多了三道血痕。
他不覺心頭一縮,可又不得不繼續演下去。
“早知道你是這種恃寵而驕的性子,朕當初就不該對你姑息放縱!就該隨了眾臣的意見將你賜死!”
“你現在就可以動手啊!薑業華,你今天要是殺不了我,改日被我逮到機會,就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你不要以為讓我做皇後就可以抹殺你對玉家犯下的罪孽!你害的我家破人亡,自小流離失所、受盡折磨和白眼,這筆賬我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她緩緩起身,血汙染了滿身滿懷,卻是緊咬牙關,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你必要逼我!”
“我逼你?你把我打入冷宮的時候,我逼過你嗎?你的新歡找我麻煩,也是我逼得?孩子被凍得高燒不止,也是我逼得?我倒要問問你!”玉凝初揮手指向隔壁的房間,望了望躲在門縫後門的兩張稚嫩的麵容,強壓下喉頭的哽咽,“那兩個是你的孩子,你不管不問,也是我逼的?”
薑業華被她連番的逼問搞得啞口無言,在她咄咄逼人的氣勢下,步步後退,竟是尋不到合適的理由去反駁。
“你捫心自問,我為你做過多少事?為你死過多少回?是你違背諾言納妃在先,你那些妃子不甘寂寞出軌在後,這一切的一切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勾結滿朝文武,合夥算計我一個女人,你哪裏像個男人?”
他忍無可忍的怒吼道,“玉凝初,住嘴!朕不允許你這麼對朕說話!”
“魏詞是很美,你為了她,就要除掉我!薑業華,即便是喜新厭舊也該有個限度!好歹我給你生了一雙兒女,難道說你打算在他們成年之後,親口告訴他們你是因為其他的女人而拋棄了他們的娘親嗎?”
聽到這裏,躲在屋內妃嬪們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坐在窗下的寧妃。
但見她臉色非但沒有絲毫的尷尬和羞澀,反而多了幾分得意與喜悅。
是啊,有誰能讓堂堂大舜朝的皇帝放棄隨著他出生入死的皇後,不顧一切的把魏詞接進宮來,真是不得不讓人既羨慕、又嫉妒!
“你不要扯開話題,朕說的是那個孩子的事情!跟你我的事情有什麼關係!”薑業華沉了沉氣息,怒喝反駁,“你與人珠胎暗結,也是朕的過錯嗎?”
“你幾次三番的對不起我,我為什麼要苦著自己為你守節?”
她仰天狂笑,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捫心自問,自己有過多少女人?你在乎過我感受嗎?我不過是小試牛刀,你就受不住了?我是該說你定力差,還是心理承受力有問題!”
“你簡直恬不知恥!”
“羞恥二字從一開始就沒出現在過你我的字典裏!為了得到天下,你我做過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難道要我一一說明嗎?”玉凝初指著身後的薑業卓,冷笑威脅,“你最好不要做得太狠!你要是敢對我和他不利,我有一萬種法子讓你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