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你意識中沉澱著的記憶,而且一定是不想忘卻的那部分。”玉曉剛想用手去觸摸鏡子,但鏡子卻很是強硬地發出光芒彈開了她的手。“看來,這些鏡子隻允許你接觸。”她摸著自己那隻稍微泛紅的手掌,說道。
“玉曉,你會幫我嗎?”緋燕突然有點憂鬱地看著她說,“我知道你肯定有帶我離開這裏的方法。”
玉曉沉默了好久後,望著上方那大片血紅的雲團說:“正好,我也想確認一下你心中的意誌到底改變了沒有。”
“意誌?”
她點了一下頭,“作為式神,我會幫助你作任何事情,但我並不希望自己的主人忘記了當初的約定。所以,我必須聽到你如今的想法和接下來的決定。”
“我,明白了。你還是老樣子,那麼嚴格冷漠。”緋燕苦笑道。而後走到另一麵鏡子前方,看到的又是一段影象。
“欷龍,你瘋了嗎?這可是日向家族世代禁忌的咒術,就算是你也絕對不可以學的!”灰色長發的男子十分緊張地喊道。
“那又怎麼樣,我隻知道現在自己最需要的就是力量。”另一名男子絲毫不理會他的勸阻,徑直走進前麵那間異常黑暗和不斷往外散發出詭異氣息的房間。
“欷龍,回來!”他見狀急忙追了上去。
看到這裏,緋燕再次閉上了眼睛。“欷龍,你為什麼會那麼需要力量呢?”這時候,忽然地麵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而原先那些雜亂無章擺放著的鏡子竟然開始逐漸消失中。
“那家夥在加速這片領域的崩潰,緋燕,你得快點作出決定。”玉曉有點著急地說道。
“啊,我明白。”她的臉上卻平靜得出奇,好像周圍的變動對自己來說根本就沒有發生過。我知道的,心中的那份感覺,盡管我們已經隔得太遠太遠。可是,我實在……
“緋燕。”似乎玉曉看出了她的異常,她提高了聲調說,“緋燕,你還記得當初是怎麼和我簽訂契約的嗎?如果當時你是這個樣子,我肯定不會答應你的。”
“我……”
“隻要你能堅持下去,有決心為那即使永遠也不能實現的諾言戰鬥下去,那麼以後的事就全部交給我。”
“我……”緋燕看著她那雖然冰冷卻又讓人感到很親近的眼神,好久後臉上終於浮現出很不明顯的笑容。“我明白了,既然自己決定了的事,就不該退縮,我要帶欷龍回去,回去我們的家。”她已經不再迷惘,手掌迅速移到了一麵紅色的鏡子上。
“欷龍!”灰色長發的男子大叫一聲,手中的長劍便和他的劍相互咬在了一起。
“哼,那些老頭對付不了我,憑你就想打得過我嗎?”他吼叫道,左手硬是將他的長劍打飛出去,隨即又是一拳便將他打退了好幾米。“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你究竟又能知道些什麼!”
看著他那滴著血的左手,他愣住了。“為什麼要這麼做?告訴我為什麼!”
“緋燕她在哭,她在哭,你的心聽得到嗎?”他大叫著,淚水不禁奪眶而出。“你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為什麼她得背負這些,為什麼要她去背負這些?”他快速地擦了擦眼睛,繼續說,“我發誓,絕對不會讓她傷心,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所以我不會讓你們這些自私殘忍的人再做出傷害她的事情!”話畢,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他居然將長劍刺向了自己的胸膛。“這樣就可以了,記住,我會回來的,到時候緋燕就可以過自己所向往的生活了。”他微笑著,往後退了幾步,腳一踩空,身體便從崖上掉了下去,墜入咆嘯的大海之中。
“欷龍……”他跪在了地上,晶瑩的液體緩緩滴落在石塊上……
“啊!”魘魔突然大叫出聲,身體後退了好幾米,兩眼吃驚地看著本該失去知覺現在卻又站起來的她的神情。“這怎麼可能,你居然可以從我的‘夢魘’中逃脫出來。”
“的確,你是高手,但在我的麵前也不過是個玩雜耍的小醜而已。”玉曉抱著雙臂,相當不屑地說完便騰出右手,手指間夾著數片黃色的樹葉。
“玉曉,他就交給我吧。你們一直都在保護我,現在也是我為自己戰鬥的時候了。”說罷,她右手微微舉起,手掌中開始凝聚起紅色的氣息,緊接著,那股氣息實體化成了一把閃著血色星光的長弓。“降魔弓,星夜。”她的左手在空中一握,便在手中出現了一支鮮紅的箭。“退邪矢,緋雨箭。”
“這……”魘魔很真實地感覺到了壓力,她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想到這裏,他趕緊揚起長袍,怎料數道紅光瞬間從身邊閃過,他呆住似的絲毫不敢有所行動。
緋燕右手舉弓在前,左手輕輕地扶在弓鉉上,神情自若地說:“在我的‘星夜緋雨箭’麵前,你是絕對不可能逃得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