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消逝(1 / 2)

“知道嗎?我真希望可以和你來一場以生命為賭注的戰鬥。”楓笑道,隨即手刀迅速揮下,當場濺起大量血沫。光宇兩眼圓瞪,張開的口發不出半個音符,越發模糊的景象中隻剩下他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光宇呆住了,右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頸部,但卻沒有任何異樣。“冥想的時候需要讓心徹底平靜下來,否則根本達不到應有的效果。”老者好像看出了什麼,似有所指地說道。

“對不起,師父,我剛才一時……”光宇額頭已滿是汗珠,連話也說不清了。“師父,楓他到底是什麼人?他老是強調我身上沒有血腥味,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老者睜開眼睛,看著他,好久後才說:“楓應該算是封魔流忍者的新任首領。忍者的任務不外乎暗殺和收集情報,任務是絕對不允許失敗的,因為那樣就意味著自己生命的終結。”他歎了口氣後繼續說,“據說,楓從十二歲起就開始不斷執行暗殺的任務,他的力量可以說是從不斷廝殺中得來的。所以他個人認為隻有賭上性命的廝殺才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強。”

“原來是這樣。”思索了片刻後,光宇才說,“師父,我到底有沒有打贏他的方法。”

被他這麼一問,老者先是一愣,而後卻暗暗笑了出來。“的確,那場比試其實是你輸了,而且這個結果我一早就知道。你現在的水平已經達到靜光流古武術心技第二階段,也就是心眼的境界。你可以單單憑借氣流的磨擦輕易掌握對方的動向,但是如果你的身體跟不上對方的速度的話,那麼即使看穿了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嗯,我當時單跟上他的速度就已經覺得很吃力了。”

“如果說你還有方法可以贏的話,那就是心技第三階段,也就是最後的奧義,瞬念。”

“瞬念?”

“對,簡單地說,就是瞬間的意念。”老者站起身,出神地看著他說,“如果說心眼是後發製人的招式,那麼瞬念就是相反過來的。”

“相反?”光宇撓了撓下巴,幾秒後頗為驚訝地說,“難道是先發製人?”

老者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所謂瞬念,就是瞬間的判斷,在對方出招之前看出他的套路,提前一步破壞對方的出招。”

“這……怎麼可能做得到呢?”光宇一急也站起了身。

“的確,即使是曆代的繼承者也幾乎無法完全掌握。但你要明白,我說的僅僅是一種思路而已。”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示意他坐下,說,“瞬念的力量是很強大的,甚至遠遠強於你所能想像到的程度。但是要學會瞬念,最關鍵的並不是經驗,而是勇氣。”

“勇氣?”

“對,你試想一下,如果你的判斷失誤,那麼結果會怎樣?”

“……我明白了。”說完,他不禁低下了頭。

這時候,在靈神家的庭院中,管家對著站在樹邊發呆的靈神說:“少主,這次的事件,由於我們沒有及時采取措施,政府那邊似乎很不滿,市長的意思是要您親自過去說清楚。”

靈神卻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他說的話。好久後才回過神來。“哼……無聊,自己有危險就隻會向周圍人發難,什麼公仆啊!既然要坐上這個位子,就應該有相當的覺悟。難道真以為那麼輕鬆就可以擁有權力嗎?這可是有代價的!既然他這麼不滿,那大可以出錢雇上一大批保鏢,反正他就算缺什麼也絕對不會缺錢吧!我早就厭煩了,為什麼要當那個酒囊飯袋的護衛?”他不知道為何語無倫次起來,而且還越說越大聲,最後竟用手臂大力地砸向樹幹,一時間無數翠綠的葉子落下,而從樹葉的縫隙中,他看見的卻是有點不知所措的蘭的眼神。刹那間,莫名的怒火徹徹底底地被澆滅了。“對不起,最近心裏很煩躁,所以……”他用手捂住臉龐,壓低聲音說道。

“不,這陣子,少主也太辛苦了。市政府那邊就由我去說明吧。”管家說完後,轉身便離開了庭院。

“怎麼起來了?你應該多休息。”靈神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對蘭說道。

“不,其實傷口已經不是很疼了,所以……”應該是被他剛才的話語給嚇到了,蘭說得有點支支吾吾的。

“抱歉,剛才喊那麼大聲。”他看著她的眼睛說,“在你眼中,肯定是把我當成個喜歡亂發脾氣的壞人吧。”

“不……”她急忙搖了搖頭,說,“隻是覺得像您這樣有地位的人卻還能對自己的下屬道歉,很難得而已。”

“是嗎?也對,我也許就是個怪人吧。那些所謂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隻會不失時機地大唱官腔,然後出了什麼差錯就把責任推卸得幹幹淨淨,連承認失誤的勇氣都沒有。這樣的人也許才是這個社會所需要的吧。”他舒了口氣,說,“有時候真覺得活著很累,連做個正常人都要被排斥。”

“雖然您說的我不懂,但社會應該不是這樣吧。至少我工作的地方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蘭小聲回應道。

“眼不見為淨吧。”

“那個,靈神先生,我的身體也沒有什麼大礙了,又麻煩了您這麼久,也是時候該回去了。”她一邊說,雙手卻不自覺地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