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慶渝心內咯噔一下,快速傾身撿起白色軟繩,就往袖口裏麵塞。
穀慕晴看到慶渝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眼睛瞥了一眼慶渝來不及整理好的袖口,微微彎了彎唇角,戲虐的說道:“哦?慶公子這是幾個意思?”
慶公子?幾個意思?
慶渝本來就畏懼穀慕晴,一聽她開口說話腦門的汗立馬就下來了。
他怎能不急,說不好穀公子以後就是他的另外一個主子,看主子平日裏護短的樣子,他可得仔細自己的皮。
也不敢抬頭,他抖著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然後訕訕的從袖口裏把白色軟繩拿了出來,雙手捧著遞到穀慕晴麵前,結結巴巴的訕笑道:“穀……穀公子,您這樣說可是折煞慶渝了。我……您也知道我一個練武的,平時身上帶點暗器,肯定也是正常的。”
“嘿嘿嘿嘿”,話音剛落,慶渝便像說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自顧自的傻笑起來。
他可真怕穀公子一個不高興,甩手就不去了,一想到臨來前主子對他寄予的厚望,本能的就打了一個哆嗦。
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啊,靜思別院這幾個月流的冷汗比過去十幾年的都多,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該去普陀寺燒燒香拜拜佛了。
笑了一會,沒有聽到別的動靜,慶渝疑惑的抬起頭看了看,穀公子又拿起醫書看了起來,綠玉也是頭也不抬的繡著花樣。
“不好笑嗎?”他尷尬的止住了笑聲,識相的把白色軟繩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轉過頭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瞄著穀慕晴,顫抖著用極小的聲音開口問道:“穀公子,您看今晚賞燈會的事……
說完任命的低著頭等著穀慕晴回話,心撲通撲通跳得極快。
“半……”穀慕晴眼睛並沒有從書上移開,故意放慢語調一個字一個字的緩慢說著。
繩子都能成為暗器,這慶渝是把她當三歲小孩子哄呢,穀慕晴向來不是能夠吃虧的主,語速越加放緩。
慶渝隻覺得全身繃緊,心都快飛出了嗓子眼,屏住呼吸全部心神都留在了耳朵上。
“個…時…辰…後…你…去…別…院…門…口…等…著。”
慶渝揪著心耐著性子聽完,長籲了一口氣,一個轉身就奔出了房間,幾個縱躍消失了蹤影,那狼狽的模樣,就像是有人拿著大砍刀在發狂追殺他。
穀慕晴好笑的搖了搖頭,吩咐綠玉下去準備準備,自己也伸腰舒展了一下筋骨,換了身寶藍色錦緞袍子,外麵穿上件米白鼠灰夾襖。
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帶著綠玉向別院門口走去。
“穀公子,綠雲,這裏這裏。”
過了主院垂花門便見到慶渝一臉興奮的向她們揮著手,他旁邊還有一人,背對而站,寶藍色錦紋暗花綢夾袍量身定製般妥帖的穿在身上,外罩一件米白杭綢鶴氅,黑發由一根墨玉簪簡單束起,隻看背影就覺得很是不同凡響,氣宇軒昂。
“既然來了,那就走吧。”男子似乎興致頗高,感覺穀慕晴走近,勾起唇角,也未回身,邁開步子走到路邊停著的一輛雖不華貴但很是精致的馬車上,率先坐了進去。
穀慕晴立在原地看了看男子的裝束,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眼中閃過一抹無奈,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撞衫?
再去更換衣衫顯然已經來不及,反正都是男子裝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穀慕晴頓了一頓,便也跟著上了馬車。看了一眼慵懶的坐在那,閉著眼睛假寐的皇甫燁,不屑的撇了撇嘴。
白子燁,你就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