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基地內雖說燈火通明。但大多數人都已離開或者睡下,隻留下少數人員在趕著夜班,剩下的就隻有那些巨大的齒輪在不斷的運轉與工作。
醫務室中此時顯得寂靜無比,不複白天那副焦急與不安的吵鬧景象。室中的人員都回去休息了,包括林火他們也都相繼離去,因為莫戰已經發送消息告知他們莫殤已經平安的消息,所以他們都回去安排一些手頭上的事情等待明天再來看望莫殤。
而今早那眾多醫生與護士,在得知病人情況已經不用他們照料後,也就相繼離去,隻剩下一個此時正打著瞌睡的醫護人員留下看守,以防一些緊急情況的出現。
一間重護病房中,寂靜無聲。人體感應器在無聲的跳動著,在它的左側則是一台巨大的醫療容器,而裏麵躺著一個瘦小的男孩。鮮紅如血的藥液正不斷的鑽入他的體內補充著那些流逝的生命之源,原本慘白的小臉此時也恢複了幾分紅潤的光澤。
在這個赤露的人兒的脖子上懸掛著一把藍白相交的鑰匙,早時醫生他們想要取下這把鑰匙,但卻怎麼也取不下來最後也隻好放棄。此時,這根藍白相交的鑰匙正頻繁的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顯得奇異無比。
這根跟隨莫殤一起出現在這個世間的鑰匙,在那次守護著他重新出在這個世間之後,再一次的迸發出自身神秘耀眼的光芒。
冰冷是莫殤此時的唯一感受,漆黑是他視覺之中唯一色彩。他不知道是幾時**在這個無邊黑暗的空間之中,他隻記得自己在升降機械圓盤上頭越來越重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後他來到了這個隻有冰冷與黑暗的空間之中。
幸好身體之中不時傳出一股股溫熱暖流不斷的支撐他這弱小的身軀,要不然他早就倒下去了,但一股股不斷的暖流卻不足以抵擋那種寒冷的感覺,所以莫殤還是覺得無比的冷。
他就這麼不斷在這個黑暗的世界中行走著,不知時間,不知歲月,嘴裏不斷的念叨著一些模糊不清的話語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冷,好冷,真他麼的冷啊!!!這裏他麼的到底是哪裏?...有沒有人在啊?有的話吱一聲,然後告訴小殤怎麼走出去吧!這裏好冷...爺爺,老爸你們在哪裏?把小殤從這裏帶出去吧,這裏好黑而且好冷...”他斷斷續續的說道著顯得無比的可憐,此時要不是靠著那根粗神經與心中那絲執念,在這樣的環境下他早就瘋了。
就這樣莫殤在不斷的向前走去,希冀著能找到走出這個冰冷世界的大門,回到那個原本的世界,看看那些美麗的色彩與沐浴那溫暖的陽光,而不是眼前這一望無際的黑和四周那些刺骨的寒冷。
“真的沒有人麼?這個世界真的就這有我一人麼?”莫殤低著頭哀傷著說道,這種無盡寒冷、無盡黑暗、無盡孤寂,宛如一個住在無盡深淵的瞎子一般。看不到任何的東西,能聽到的也隻有自己的腳步聲,而且體內那股暖流也在不斷流失消散,很快冰冷快速的侵襲著他的全身各處,體內再無一絲溫暖。
“要死了麼?好不甘心啊!沒能見上爺爺與老爸一麵,沒能過著自己想要的慵懶的生活,也...沒能見到他們一麵,這一切都好可惜好不甘心哦!”莫殤不甘的低語道,對於這些沒能也無法實現的願望,讓現在的他感到十分無力與絕望。
“老頭子和...老爸小殤要走了..你倆不要...太過傷心,我會在...另一個世界為...你們倆禱告,希望你們能過得...幸福快樂。”莫殤斷斷續續念道,他已經無力在言語了。體內此時再無一絲暖流,冰冷也充斥著全身好似再也無任何的知覺。
“恩?怎麼有一個光洞,這就是通向天堂的通道麼?但能在這個黑暗的世界中看到光這個還真不錯。”莫殤暗暗想到,這是他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