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路上行駛得很通暢,現在正好不堵車,沒過多久就到了百貨商城。女人嘛,無論是什麼年紀,對購物多少還是有熱情的。或許有些老一輩,年輕的時候吃了苦,一輩子節省成了習慣,但是何玉珠可不是這樣兒的。她這一輩子就真是順風順水的過來了,嫁的丈夫有本事,青雲直上,幾個兒子也算是成了才,就算是以前最讓人不放心的穆崇錦,現在也算是懂事了不少。
進了百貨商場,何玉珠挑了不少東西,以她的年紀來說,她的體形還是保持得不錯的,贅肉肯定是有,但是也並不算特別胖,打扮也端莊得體,單從外表上看,是那種可以當成貴婦人標本的類型。
顧琴歌一路上就盡給她刷卡結賬了,何玉珠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顧琴歌一個月能賺多少?刷的還不都是她兒子的錢。
兩人這一逛,就逛到了晚上六點多,何玉珠買了不少東西,然而她手上就拎著幾個輕飄飄的袋子,稍微沉一點兒的,都讓顧琴歌拎著。顧琴歌什麼都沒買,給穆崇英挑了根領帶,本來還想買點兒,但是實在騰不出手了。衣服這種東西,一件兩件不沉,但是多了就很沉了,長時間提著其實也挺折磨人。
好在顧琴歌雖然看著柔柔弱弱的,但是也不是那種身體很糟糕的類型,拎著也累不死。
她自己其實也不是一點兒都不想買東西,問題是何玉珠才剛剛說過她,花錢不能大手大腳,她當著她的麵兒就買一堆,這也太不像話。
大概是因為下午買東西買得過癮,何玉珠心情還是不錯的。
“老爺子和崇英都有飯局,咱們就不回去吃了,直接在外頭吃算了。”何玉珠道。
顧琴歌點了頭,這一頓飯就吃到了晚上八點。
回到家裏,顧琴歌鬆了一口氣,想著今天總算是折騰完了,明天雙方父母見麵,何玉珠總不能當著她爹媽的麵兒,還這麼挑剔她。
顧琴歌準備上樓換上家居服,好好泡個澡,然後上床休息。然而,接到穆崇英司機的電話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頭都大了。
晚上十點,司機給顧琴歌打電話:“太太,先生喝了一點兒酒,我們大概還有十分鍾就到了。”
顧琴歌剛剛泡完澡,麵膜才剛剛貼在臉上呢,聽到這話隻能立馬撕下來,擦了把臉,然後把吊帶睡裙給扒了,穿了胸衣,換了長衣長褲,這才踩著拖鞋放輕腳步的下樓。
穆崇英其實本來沒準備弄到這時候回來的,朋友的麵子不能不給,吃了中飯,又摸了幾把牌,覺得差不多了,就準備回去了。然而誰能想到,偏偏就在這時候撞上老戰友了呢!這也不是別人,正好就是裴淩的親弟弟裴誌遠。他這幾年輾轉從新疆給調了回來,如今在江城武警大隊當隊長,正正經經的少校軍銜。本來他是想稍微安頓一下,再聯係穆崇英。結果哪裏想得到,回江城第一天,兩人直接就在路上給撞上了。
江城這麼大一個城市,能走在路上撞見,得是多大的緣分呐!
兩人的淵源還得從十七八歲的時候說起,裴誌遠跟穆崇英,那是從上大學的時候,就睡在一個宿舍裏的好兄弟。之後一路被分到同一個軍區,進了同一個大隊,一起挖過戰壕躺過沙坑,雖然這幾年穆崇英退役了,聯係得少了,但是感情畢竟是在的。兩人找了個飯店,開了包廂好好敘了舊。
要不是還記著明天要見嶽父嶽母,穆崇英說不定就真的喝得酩酊大醉才回來了。
現在還算好,才晚上十點。
穆崇英一進門,顧琴歌見他臉都紅了,趕忙上去扶他。原本司機也扶著穆崇英,結果顧琴歌一上手,他就把司機扔到一邊了,全副重量都壓在顧琴歌身上。顧琴歌這小胳膊小腿兒的,差點兒沒被他給壓趴下。
穆崇英直接把司機給打發走了,醉眼迷蒙的看著顧琴歌,臉上帶著笑。
“你到底是喝了多少啊?”顧琴歌聞著他身上那味兒就知道他是真的沒少喝,心裏其實還有點兒生氣。我在你媽跟前賠小心賠了一天,你倒是好,出去喝酒去了!明天還要見我父母呢!你就這麼醉醺醺的去啊?
不過,就是心裏生氣,現在人已經喝成這樣兒了,顧琴歌也拿他沒辦法,隻能趕緊扶著上樓。
“真沒喝多少。”
穆崇英笑了笑,吐字還算清晰,上手去摸顧琴歌的臉。
顧琴歌將他扶到樓梯口,蹲下身給他換拖鞋,聽到他說話,鬆了一口氣。喝肯定是沒少喝,但是吐字還算清晰,應該還是留了個底兒的,不至於明天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