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珠奉命去永壽宮,雖然身上的傷依舊在隱隱作痛,但是心中卻是七上八下,直到目送那輛馬車出了宮門口,他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去永壽宮傳完旨意,回養心殿複命,卻見聽聞皇上還在東宮殿,便匆匆來到東宮殿,便見皇上依舊站在原來的位置上,對著燒的發黑的繡架,手慢慢的撫摸著,麵色卻冰冷,魏珠低聲說:“皇上,若是為此勞神傷身,便是姐姐的罪過了”
玄燁似沒聽見一樣,喃喃道:“是朕對不住她,或許是天意,連朕送她的唯一的東西都沒有保住。”
魏珠道:“若姐姐泉下有知,定釋然了,這繡架交給奴才,隨姐姐一同葬了吧!”
玄燁擺了擺手,低聲說:“阿玨一定不會想要這東西了”
魏珠內心一酸,一層水汽蒙住了眼球,“姐姐是個沒福之人,走的突然,卻沒能體會皇上的心意”
玄燁轉頭看了身邊的魏珠,緩緩道:“身上受了傷,朕這幾日不需你侍奉,去太醫院好好瞧瞧,等身上傷好些了再來侍奉吧!”
魏珠欲開口說些什麼,卻發現玄燁已經閉眼不再理他,轉身默默告退,他沒去太醫院,駕上馬車,形色匆匆,出了宮門。
京城西五裏,有座王氏宅邸,魏珠的馬車在門前停下,便見門口有小廝上來行禮:“老爺回來了”
魏珠啞聲問:“夫人可回來?”
小廝回道:“已經回來一個多時辰了”
魏珠沒有打算停下的意思,匆匆穿過外廳,內閣之中,一水藍色身影正站於案邊,右手臂包的嚴嚴實實,左手對著案牘上的瓶瓶罐罐狀的粉末,一小勺一小勺的調配著。聽聞身後有動靜,便道:“床頭的櫃子裏有藥膏,叫鳴翠幫你塗上”
魏珠動也沒動,坐在傍邊的太師椅上,歪著身子問:“宮裏有亂成一團,姐姐還有心思在這裏調香?”
魏玨掃了一眼身側的弟弟,“我若不調出來,你拿什麼去給皇上複命?”
“唔?”魏珠疑惑的站起來,走到案前,“姐姐也不必憂心我拿什麼給皇上複命,弟弟若是沒了法子,把姐姐交出去複命便可”
魏玨麵露寒意:“欺君之罪,可是要滿門抄斬的,你這做法,莫不是把大哥也搭進去了,不劃算”
魏珠見魏玨臉上陰冷,便訕訕的笑了一聲,正經的問道:“姐姐可曾發現了什麼”
魏玨道:“東宮殿裏那位,身上的迷香同當年赫舍裏皇後的迷香是一樣的,用的多了,會不孕,即便是懷了龍胎,也十之八九保不住,當初若不是發現的及時,恐怕就不會有現在的太子殿下了”
魏珠拿起桌上的香料,說道“據我所知,**之中,除了靜妃娘娘有失眠症需要點香安睡之外,其她小主需點的香都是從內務府領的檀香。”
魏玨把一包香粉輕輕包好,“把香料混在熏香裏,然後用來熏衣服,同時衣服上皂角的味道又掩蓋了香料的味道,使得香料不自覺的被穿著的人吸收肌膚,果真巧妙。”
魏珠低頭凝思:“姐姐的意思是,莫非此人在辛者庫?該如何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