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謹把礦泉水瓶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的把儲物櫃裏的東西收拾好裝起來,他已經被開除了,從今天起,他不可能再踏足這裏。而且車隊並不會補貼任何違約費,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可以讓車隊理直氣壯的開除他,沒有任何負擔。
拿著自己東西的弘謹,看了看被他放在長椅上的礦泉水,最後還是拿起那瓶水。他無法戰勝自己腦海的念頭,他需要去求證,證明自己是錯的。
他認識一個醫生,一個他身邊誰也不知道的醫生,這個醫生的存在,他從沒有說出去,因為那是他和那個醫生的約定,一個不為人知的約定。
那個醫生是一個怪醫,名聲不顯,卻醫術奇高,在貧困區開了間小診所,但也沒有像隱士高人般免費救治病人什麼的,就如同一個普通的赤腳醫生,醫的都是小病,大病從不醫,甚至有些病人他本可以救的了,他也不會救,久而久之,也沒有人認為他醫術高超。
可是弘謹卻知道,他的醫術無人能敵,因為他曾經在弘謹很小的時候救過他。
那次弘謹因為和一些小混混打架,其中一個混混竟然用刀捅穿了他的心髒,而路過怪醫看見了,用手術刀快速在混混們的頸上劃了一刀,讓他們通通死去。
那個時候弘謹以為自己死定了,無論是身上的刀傷,抑或看見了這起命案的殺人者,他都覺得自己逃不過。
但他沒想到那個怪醫隻是看了看他,歎了口氣,就打暈了他,而當他醒來時,他身上的刀傷已痊愈了,連刀疤也消失了。
弘謹一直都想知道那個怪醫為什麼會救自己,可是一直沒有答案。
不過,雖然那個怪醫是救了他,但他就是無法喜歡那個怪醫,因為怪醫的目光就像可以看透人心一樣,讓他無處可躲,所以他們的關係既不像朋友,亦不像陌生人,就像人海中有聯係的普通人。
但是也有一點讓怪醫與眾不同,那就是誰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哪怕來看病的普通病人,都隻是叫他醫生。
而弘謹並不想叫他醫生,因為醫生這個詞代表的是救死扶傷,而怪醫卻可以見死不救,甚至曾經在他麵前殺人,簡直沒有一點醫生的樣子,所以弘謹和他交談從不會叫他醫生,隻是用‘你’字代替怪醫的名字。
而這次他決定來找那位怪醫,因為那些醫院弘謹實在不信任,而且,如果他真的得罪大人物,那麼去那些醫院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看著破敗的小診所,旁人絕對沒有想到裏麵竟然隱藏著個絕世神醫。
“你來了。”在弘謹剛剛踏進診所,裏麵就傳來了一聲肯定的話,仿佛早已預料他會出現在這裏。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中年男人的樣子,沒有一點奇特,如同被生活磨去了棱角的中年男人,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卻讓弘謹覺得自己像是剝光了衣服站在他麵前,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隱瞞。
“可以幫我嗎?”弘謹有點期待的看著對方,怪醫人如其名,真的很怪,怪醫想幫他就幫,不想幫他就絕對不會幫,哪怕他怎麼哀求。
“其實你已經知道結果了,隻是你不願承認。”怪醫看著他,淡淡的說。
“是嗎?”肖謹苦笑,“可是我不相信。”
怪醫輕輕一笑,“你總是這樣,不願意去麵對現實,就像長不大的孩子。”
“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從來沒來過這世界,至少不用經過那麼多令人難過的事情。”弘謹臉上閃過壓抑的痛苦。
怪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人生悲歡離合本是常事,何必看不開。”
“可是我看不透,也看不開。”弘謹搖頭。
怪醫笑著搖了搖頭,似乎在嘲笑他的幼稚,可是在弘謹看不見的時候,怪醫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你身上的確有服用興奮劑的跡象。”
弘謹看了看怪醫,“你不用檢測也知道?”其實他已經相信怪醫所說的,畢竟怪醫的醫術得確了得,連刺穿心髒的人都可以從死神手裏搶回,甚至醫的連疤痕都沒有,從臉色看出是否服用興奮劑又有什麼奇怪了,隻是他還是無法相信這個事實罷了。
“你認為憑我的醫術需要那東西嗎,你臉上的神色已經告訴我了,你的確服用興奮劑了,不用懷疑,我還不屑於用這個來騙你。”怪醫微微嘲諷道。
弘謹低頭一聲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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