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這個……鹽酥炸雞。”
話音剛落,她手裏的菜單就被一把抽走了。
華桉怔住。
然後,就看見坐在她對麵的許蓮,同樣一臉詫異。
華桉轉過臉,看見周勁煜竟然就站在她麵前。
他怎麼……也來了?
周勁煜西裝革履,還是一如往常那樣,清冷,矜貴,一副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樣子。
這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華桉,冷漠的開口:“知道自己身體什麼德行,你還點炸雞?”
說這話的時候他表情嚴肅,語氣認真,就像在訓斥小學生。
華桉第一次流產時,身體恢複的並不好,後來例假一直斷斷續續的來了快兩個月。
周勁煜揪她去看醫生,醫生給她開了中藥,叮囑她平時要注意營養,以清淡為主。
可她本來就是個喜歡吃重口的人,這對她來說簡直像要了她命。
周勁煜見她一臉不情願,也沒有半分心軟的意思,嚴格要求她以後都不準吃任何油炸。
雖然華桉嘴饞,但還是妥協了,遵從醫囑。
這些年,周勁煜對她的監督從沒停止過。
有一次她實在忍不住,趁他不在家的時候點了炸雞薯條和可樂。
陳姨收拾完衛生下樓的時候,就看見她坐在一樓的沙發邊,一個人大快朵頤,把陳姨嚇得夠嗆。
那時候華桉以為隻是吃一次沒事,可還真是趕巧了,半夜的時候她就開始上吐下瀉。
那天周勁煜剛好出差,是陳姨半夜開車送她去醫院。
後來周勁煜還是知道了這事,足足和她冷戰了一星期。
華桉自知理虧,自然也是不敢反駁。
隻不過現在和當時的情景早已不同,華桉的心慌隻有一瞬間。
現在不管她怎麼樣,又關他何事?
都要離婚了,還是各過各的比較好。
她伸手將菜單一把搶過來,冷冷的看著他:“周總,這麼巧?”
“周總?”
周勁煜看著華桉,挑了下眉,他單手抄兜,整個人散發一種孤冷不可親近的氣場。
華桉對麵的許蓮,剛才在來的路上還和她碎碎念了一路。
作為閨蜜,一直在幫她說周勁煜的壞話。
可真到了周勁煜麵前,這丫頭竟然一點氣勢都沒有了,還對著周勁煜露出個諂媚的笑:“煜哥,你怎麼在這兒啊?那個……我和桉桉來吃飯,你要不要也找個椅子過來和我們一起坐?”
華桉皺眉,怒其不爭的看著許蓮:“我看著他吃不下飯,坐什麼坐?”
“我就這麼讓你倒胃口?”
她還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他竟然隻是嗤笑了一下,開口:“都吃了七年了,才開始倒胃口?華桉,你反射弧度是不是久了點?”
“現在倒胃口,總有你想的那一天。”
一語雙關。
還當著許蓮的麵,他竟然就直接放出虎狼之詞。
華桉瞪大眼睛。
這人,真夠不要臉的!
周勁煜眯了下幽深的眼睛,笑得意味深長。
然後,他抬手,像以前一樣捏了下她的臉:“炸雞救過你的命是不是?要是這次再吃吐了,我不會再去醫院看你,你也別給我哭哭啼啼的打電話……”
華桉咬著唇,將他的手一把撥開:“放心,就算死了也不要你管!”
“嗯,行,你最好說到做到。”他冷冷的丟下一句,正準備走,想起了什麼,又轉身走了回來:“家裏有一件我的襯衫,你是不是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