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聽賴卜若給自己起了名字,似乎很高興,一時間忘了膽怯和害怕,抬頭盯著賴卜若的眼睛,重重“嗯!”了一聲。賴卜若心情也不錯,他忽然覺得這小女孩兒應當就是造物者賜給他的禮物。不對,應該是故土毀滅後的彌補,他這樣想。然後沒有去傷感從前的痛楚,而是眯眼微笑,露出兩顆雪白隱約的虎牙,扯扯女孩兒有些打結的頭發,笑嗬嗬大步走了起來,暢快迎向夕陽。女孩兒甩甩頭,好像也被感染變得開朗,跟著賴卜若嗬嗬笑了起來,然後蹦跳跟上步若流星的瘦削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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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命運有時就像根攪屎棍,我們還總握著帶屎的那頭。
四輛飛車從二人一邊的街道呼嘯而過,又接連相繼刹車停下,發出“吱——嘎——”的刺耳摩擦聲響。
一名衣衫華麗,麵色有些蠟黃的青年走下當先一部飛車,而後十五名彪形大漢也相繼走出車門,呼啦啦地圍在賴卜若和小女孩身前。其中帶頭青年仰著朝天鼻,肌黃臉頰上吊著兩隻渾濁的眼珠子,側身斜視賴卜若時有股純正的驕狂氣。
但賴卜若好像沒看見他,隻自顧自感慨:“這些人好厲害的車技,超速那麼多急停,居然沒有追尾。”
被無視的感覺很不好,尤典建,就是麵色蠟黃的青年,現在就很憤怒。
他走到賴卜若正對麵,凝視著賴卜若,以增加自己的存在感,然後囂張地說道:“小子,**知道我誰嗎?”
賴卜若看看他,沒有生氣那刺人的語調,再看看他身後一溜橫排的保鏢,聯想到先前被他擊倒的壯漢,大概猜到了這臭屁青年的身份,也猜到了對方帶著眾小弟來找自己的目的。
但他不怕,先前一拳擊倒那壯漢後,他的自信又回來了,在傭兵協會時被老者和黃桃異樣眼神關注後而產生的猶豫自省也消失不見。他明悟,即使外麵的星空有更多更強大的存在,至少自己現在相比大多數沒有武裝的厄爾斯人,已足夠強大。至於自己究竟到了何種程度,今後見識多了自會知道,何必現在糾結。對於此事,他倒沒有埋怨老頭當年給自己看的書本內容怎麼不完善之類。
何況自當晚見識了那浩大恢弘明亮無匹的主炮光柱後,他就覺得世間凡是涉及到暴力的字眼與手段,其實都不過如此。而暴力的受害者,哪怕再悲慘也及不上湖東城那方圓數公裏廢墟裏的殘渣焦土了。
他相信,對方在沒有裝備鎧裝的鎧武士在場情況下,能躲過韓漠子彈的自己,武力上有絕對的從容,隻不過要注意身邊小女孩兒的安全,大意下弄壞了聯邦未來的花花草草可是不好。
想到這裏,他看一眼抓著自己衣角,使勁往自己身後縮的“花草”小女孩兒,開心笑了起來,笑眯眯看著麵前的囂張青年,平靜問道:“那你以為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