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消失了,帶著自己的期盼消失,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曾經悲傷的那個男人,心已經被填滿,那顆曾被悲傷溢滿,孤獨了整整四百年的心,被期盼達成之後的愛完全升華……”
我已經……“神話起源”,邊緣之地,望著眼前煙霧繚繞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深邃峽穀,菲奧雷王國翡翠公主攥了攥身上的風衣,發梢掛著幾顆晶瑩的露珠。
“該回去了,公主殿下。”身後不遠處,沉默良久的阿魯卡迪奧斯,開口打破了場中的沉靜“今天的‘慶生日’還需要您來主持。”
唯一の慶生日,每年大陸各地都會共同舉辦的一個節日,每當一年中七月七日的那一天,世界各地的所有人們都會放下手中的事物共同來慶祝這一天,是全世界現今最盛大、同樣也是最重要的節日,沒有之一——
“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年了麼,距離當初的那一幕——”抬頭,妖王遠方的天際,翡翠公主目光迷離,喃喃低語的道“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年的時間了麼……”
“不知不覺,還真是好久的時間啊,離那個男人的離去。”
聞言,看著惆悵感歎的翡翠公主,阿魯卡迪奧斯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
“您一定在疑惑,當初連你都沒有告知絲毫的日蝕·計劃2吧,阿魯卡迪奧斯大佐、不,現在應該說是國務卿了。”連頭也沒回,翡翠公主直接道出了阿魯卡迪奧斯想要問的話“其實我隻是想撫平男人的悲傷而已,回到男人剛剛失去所愛的那個年代,用自己全部的愛去撫平男人心中的悲傷……”
“隻要能撫平男人的悲傷,那麼到最後即便劇本失敗也不會毀滅世界吧?當初我是這樣想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像是自嘲的苦笑,翡翠公主喃喃低語的道“當然,我也知道這很幼稚......”
“一點都不幼稚啊,公主殿下!”阿魯卡迪奧斯聞言直接打斷了翡翠公主的話,抬頭深深的看著她的背影,沉聲道“畢竟這是當初唯一有可能出現轉機的辦法不是嗎?!我能理解您的想法!”
眼中滿是堅定與認真!
“這樣麼……”攥緊衣口的手微微鬆了鬆,最後深吸一口氣,深深凝視了眼前的深淵一眼,翡翠公主轉身望向遠處。
在那裏,一個擁有著一頭黑色直長發的清冷女子迎風站立,手中攥緊著一把不出鞘的刀,孤獨,雖然身後同樣也跟著不少人,但卻是獨自一人一言不發的靜靜站立在深淵邊緣。
沉默中,帶著點淡淡深入骨髓的等待與哀傷。
“果然,今年你還是來了麼。”望著遠處的那個少女,翡翠公主眉宇間浮現出一抹同等的傷感……
“人魚之鍾的現任會長,神樂·米卡茲琪。”同樣望著那個黑發少女,阿魯卡迪奧斯輕聲道出了她的名字。
“公主您不也是一樣麼?”最後一句是對翡翠公主說的,望著翡翠公主臉上的那絲傷感,阿魯卡迪奧斯道。
聞言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微微搖了搖頭,驅散了心裏的那一絲傷感,事實和阿魯卡迪奧斯說的一樣,每年七月七日‘慶生日’的這一天清晨,她都會早早的來到王都後方。
來到這片仿佛看不到盡頭的深淵——‘神話起源’前默默祈禱。
一直待到日出……
或許,我和她一樣,心裏也一直抱著某份不切實際的期盼吧?
想到這,翡翠公主臉上重新恢複了平靜的色彩,深深望了那道清冷身影一眼,轉身朝都城的方向走去:
“走吧,慶生日要開始了——”
在神話起源的深淵前重新建造的王國都城,是象征著新生與希望的‘神話之都’——
一輪金黃緩緩自遙遠的東方升起,破開曉霧的遮蔽,照亮了整個大地。
深淵的盡頭,太陽重新升起的地方,映照著的,亦是新生降臨的全新希望……
站在深淵的邊緣,籠罩在金色晨曦中的清冷女子,神樂靜靜的看著遠處,看著金色陽光下雲霧繚繞的無盡深淵。
一定會回來的……
緊緊握著手中的那把太刀,握著他留給自己的唯一‘寶物’,黑色長發在晨風中清冷飛舞,神樂清冷的臉龐上盡是堅信與守望!
無論多久,我都會——
“小神樂喵……”望著一直等待的那個身影,每年都陪伴她一起來這裏的米莉安娜不由黯然歎了一口氣。
即便明知已經不再回來,也依舊選擇堅定不移的獨自等下去,倔強而永遠的等待。
每每想到這,幾位一同前來的人魚之鍾成員,均是和米莉安娜一樣一陣深深的歎息……
“讓她去吧,她走的每一條路都是自己的選擇。”手掌按在米莉安娜腦袋上,神樂的親大哥,西蒙深深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靜靜說道“既然這樣,身為大哥和同伴的我們隻要看著就夠了——”
“無論怎樣,我都支持她做出的自己地選擇!”
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年了,離當初的那最後一戰已經過去了五年的時間。
愛與信念的征戰,那場差點毀滅了這個世界的戰鬥,留給人們的是神話與奇跡的光芒。
唯一的魔法,唯一的心,神話與奇跡所釋放出來的愛之羈絆,是超越了一切的強大!牽動了所有人的心……
X791年,七月七日,一個世人永遠無法忘懷的日子,渴望與期盼,在那一天美麗綻放的,是永遠與永恒的‘唯一’——
永遠の‘唯一神話’……
“這是‘我’的奇跡麼。”地球,一間小小的公寓內,陳無名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抬起左手,看著手心燃起的那一抹精靈般跳躍著的月白之輝,眼神不由一陣的恍惚。
“原來如此。”
輕輕一捏,一對小巧精致的美麗風鈴出現在手掌中,用手指勾起風鈴,聽著銀色風鈴在空中相碰發出的清脆鳴響,嘴角不由露出一絲懷念的微笑。
站起身,將電腦關掉,摸了摸臉上那既熟悉又顯得無比陌生的眼鏡,笑了笑,將其摘下,在手中化為因子消失。
手指勾著她最後放在自己手心的那對風鈴,房間的燈啪嗒熄滅,陳無名走出房間,身後的門自動合上。
走在月光鋪滿的夜間小路上,迎著夏日清涼的夜風,聽著耳畔不時響起的蟲語蛙鳴,陳無名輕哼著晃動指端的風鈴。
“我用魔法將‘你’帶入了那邊的世界,你用唯一讓我回到了一切的起源。”
穿越前的‘自己’,重複進入世界;最後還因‘自己’,回到穿越之前……
“一打破的秩序,果然還是要用一來還原麼。”迎著微風,望著頭頂瓊月,陳無名輕微感歎。
“不過你給予的改變又是什麼呢。”
望著指端掛著的那對銀色風鈴,喃喃自語著,陳無名身影靜靜消失在晚風的黑夜。
“另一個‘我自己’……”
‘一’是為了改變而生的,回應‘心’之羈絆而誕生的唯一魔法,無論是打破原有的秩序,還是將打亂的秩序重新回歸完整,既然是改變的話,那麼與之同時相伴而生的——
是各自給予的‘全新’守望……
……
“小心點啊小鈴鈴。”
與此同時,郊區的某棟獨立別墅內,雖然時間已經快臨近午夜,但惟有這一棟直到此時卻還是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