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德銀的事跡在中央台一宣傳,應該說震動了億萬觀眾的心靈。一個農民,一個土得掉渣、在央視節目中沒有絲毫作秀成分的進城打工的農民,會讓我們多少自以為清高、自以為聰明、自以為了不起、自以為還不錯的領導幹部、公務人員、文化名人、社會名流乃至於大中學生、如識分子、企業商界人士等等為之汗顏呢?我們今天有多少人的心目中瞧得起農民瞧得起進城打工的農民工呢?可在龔德銀麵前,我們有這位農民這麼高尚這麼淳樸這麼可親可敬麼!不能不說是受社會受家庭的影響,我們城市的中小學生們往往把農民說成是愚笨落後死板貧窮的代名詞,’農民成了他們口中的貶義詞,但當他們看到龔德銀時,會怎樣重新調整自己思考問題的坐標呢?又有多少父輩祖輩的老一代在王簌麵前要考慮改變他們對下一代隻會享受思想滑坡的看法呢?祖祖輩輩多少代流傳下來的農民是衣食父母,連毛澤東也講過的什麼人都可以瞧不起唯獨不能瞧不起農民,在龔德銀這兒是不是需要我們更該思考這個問題呢?子子孫孫以至他們的後代當然需要繼承我們民族的優良傳統,我們自當盡自己承上啟下的責任,而不應失望和埋怨,在王簌這兒是不是也需要我們警醒一下呢?
市場經濟一說到經濟效益,許多人隻想到錢,可為什麼就不想想同一個太陽下有的地方就投資者雲集,有的地方地理位置不錯卻門可羅雀呢!
成都的那位林老板、天津的那位賈先生都由衷地表示要到西安到陝西來發展,這裏的經濟效益,由這二人所代表的這種投資趨勢,由此而產生的良性循環的結果,實實在在的經濟效益的結果,又該怎樣計算呢!
者實說,當市場經濟大潮讓大多數國人鼓起了腰包挺起了肚子堆起了笑臉的同時,我們卻又失去了人與人之間不少的樸實、誠信、理解、信任、幫助和友誼。從俄羅斯回來的人說,老太太為我們引路走了一條街,把我們領到了她又回頭走她的路了;我前幾年去美國,問路邊一位修汽車的人怎麼去西點軍校,他開車領我們跑了一二十公裏引到後又悄悄回去了,我們都慨歎雷鋒也出國了,因為我們許多城市的人口處都有以引路而賺錢的營生,我們的一些人竟然因指了路沒有給他錢而出口不遜乃至拳腳相加。
助人為樂本是我東方民族的美德,我們東方文化的基本成分,我們什麼時候墮落得不要誠信不要美德隻要金錢呢!
我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來預測龔德銀和王簌的發展。龔德銀沒要這三萬元,但龔德銀撿垃圾的西安市國展中心負責人表示,希望他到下屬的某部門工作。雖然龔德銀沒去,但不管怎麼樣個落腳,他以後在一切社會經濟交往之中有誰會不信任他呢?有了這種信任有什麼事情辦不成呢?‘王簌沒要這三萬元,王簌的中學、王簌父母的單位,一切以後會遇到王簌來辦事的人,包括她的升學,她的學習,她的就業,她的未來,誰不信任誰不喜歡誰不尊敬這可愛的小姑娘呢!她誠實的美德用一句俗語說會一生平安。
是酌,我確是拿凡人、常人、俗人之心來揣度這龔德銀和王簌的未來的。實際上,有了這份美德,就是沒有三萬元這個外快,他們還會在一生中處處以自己的美德鋪就一條幸福大道的。我覺得,人的區別、人的機遇、人的命運,大約一輩子就差在這兒。許多看似聰明的人一輩子幹不成事,別說大事;許多看似傻愚的人一輩子處處亨通,幹什麼事成什麼事,不就在這靈笨之間麼!
仔細思考一下,我們身邊的許多人和事,許多幸福和悲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仔細思考一下,我們不管是老中青幼,該怎樣善待人生、善待社會,答案自明。
三萬+三萬=o=x萬,看起來不可思議的等式,其實十分簡單。人生其實也就要簡單一點好。
(栽2002年《華商報》和《新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