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寸草不生的破敗之地,四目望去完全是一片焦土,隻有龜裂的地表,以及碎裂的瓦礫,在蒼茫的大地上留下歲月的痕跡,空氣中更是到處都繚繞著一層淡淡的黑霧,彌散著冰冷的寒氣的同時,透露出一股神秘的氣息。
也就是在這片夜色裏,夏侯墨一襲青衫的走在前,雙手負在身後,身後不遠處是一身紫杉的趙三娘,背上背著一把細長的石劍,一雙大眼睛時不時地在夏侯墨身上掃上一眼,像是生怕他自顧自跑掉一般。
“這是什麼鳥地方,怎麼這麼邪門!”夏侯墨低聲說道,脊背嗖嗖的冒寒氣。
“切,看你膽小的,我一個女孩子家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嘴上是這麼說,其實趙三娘心裏也是有些發虛,渾身不自覺的冒著涼氣。
“不過的確有些奇怪,這才十多年沒進,箜篌洞天怎麼比之前還死氣沉沉了?按照大伯他們的計算,這片空間應該還能維持一甲子呀。”趙三娘有些疑惑的嘀咕著。
“好啦好啦,說正事,沒想到這該死的黑霧還蠻耗靈力的,你一個人能堅持住嗎,要不要我幫忙?”夏侯墨也不揭穿她,轉過頭關心的問道。
“你沒問題,我就沒問題。”趙三娘斜瞥了他一眼,淡然的答道。
“好,女俠,你沒問題我就放心了。事不宜遲,你來帶路,我們加快速度!”夏侯墨不禁有些莞爾。
趙三娘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接著用力揉了揉額頭,從乾坤袋內取出一片氣息古老的羊皮卷,仔細的研究了起來,喃喃道:“算算時間,我們進入箜篌洞天也有三個時辰了,途中經過了包括小西湖、半日澤在內的五個地標,如果空間沒有太大變化的話,我們現在,應該也是在落日嶺的邊緣……”
“對了,我想起來了,按照先祖的記載,落日嶺中有一處琴齋,據說是這片空間原來的主人所留,箜篌洞天的名字也是由此得來。”沉吟間,趙三娘眼睛突然一亮,似是記起來了什麼。
“你想進去?”夏侯墨懶懶的問道。
聞言,趙三娘臉上先是一陣掙紮,旋即苦笑道:“算了,先不說我們對這裏地形尚不熟悉,更重要的是就連先祖也明說那琴齋有一套獨特的禁製,以至於他都不曾探入過,想來除非有精通禁製的人引路,不然的話,要進去恐怕相當困難……”
夏侯墨偏過頭,看了眼身旁的趙三娘,片刻後,唇角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隻想問你,你,想不想進?”
“不想進我跟你說什麼……對了,就算想進我幹嘛要和你說!”趙三娘搖了搖頭,長歎了口氣說到:“算了,就算想進,也沒那能耐,連先祖都無能為力的事我也隻能死了心咯。”
“想進的話,叫一聲自如哥哥,我就帶你進去!”夏侯墨笑道。
“就你?見過自我感覺良好的,沒見過像你這樣信口開河的的。別開玩笑了,時間有限,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說罷,趙三娘羊皮卷一收便準備動身上路。
“我是認真的,你想進,我就帶你進!”夏侯墨伸手一把抓過趙三娘的左臂,很認真的盯著她說道。
“嗯?”趙三娘怔了一下,大眼睛疑惑的看向夏侯墨,顯然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看著趙三娘一臉困惑的表情,夏侯墨微微一笑,左手輕輕一晃,便是在虛空畫了一個圈,緊接著,一道銀色的光亮便自圓圈的中心閃現而出,慢慢的凝結成一冊書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