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收拾的很幹淨,位置也很好,臨街卻又不正麵朝街。伊雪可以靠在躺椅上觀察到下麵的近況。

伊雪每日都在屋裏呆著,喝喝茶,看看書,日子過得很是悠閑。

待到第五日,那掌櫃尋上門來。

伊雪開門,淡笑著道:“掌櫃裏麵請。”

那人也不羅嗦,直奔主題:“小姐,這幾日來我們派出的人不斷,可是卻僅僅隻能探聽到一二。靈珊公主離開了驛館起初是向南走,而後便改了方向。她似是跟著什麼人,可是我們的人卻查不到。那人的行蹤極其怪異,每當我們的人要追上的時候,就不見他們的蹤影了。”

“沒查到那人的底細嗎?”伊雪皺眉。珊兒跟著的是什麼人呢?莫非,她是被那人劫持的?

“沒有,不過,那人的來頭似是不小,光是身後就有好幾批殺手在追他,還有,淩王殿下的人也在尋他。”掌櫃的低頭。

“淩王?確定是淩王的人嗎?”伊雪眉心緊擰,難道,濮陽淩也得知了珊兒失蹤的消息?

“小姐,接下來……”掌櫃抬頭,看著伊雪。

“他們接下來會去哪兒?”

“依探子回報,他們極有可能去昌平鎮。”掌櫃的道。

昌平鎮?又是昌平鎮?

“幫我準備快馬,食物,銀票,水,還有換洗的衣物,我今晚起程。”伊雪低聲道。

“小姐,要不要屬下派人跟隨。”

“這個倒不用,我身邊有隱衛跟著,安全不成問題,對了,你別忘了叫沿途的酒樓和客棧替我準備換程的快馬。”伊雪笑道。

“屬下明白,小姐要保重,這的笛子內有暗刀,還有迷藥,小姐貼身帶著,以備不時之需。”掌櫃的遞上來一點通體瑩白的玉笛,伊雪伸手接過,笑道:“多謝你。”

入夜,伊雪合著月色離開,一身雪白的白衣,在這寂寥如墨的夜色下格外的刺眼。

因著夜色的關係,伊雪並沒有注意到三樓一個屋子開著的窗戶。

窗邊,一個清俊的身影掩在窗沿,由於那人是坐著的,所以隻能看得到上半身。

“穀主,就這麼放小姐走了,若是小姐遇到危險怎麼辦?”掌櫃的站在那人的身側,低頭道。

那人的視線並沒有離開夜色身側那抹白皙的身影,輕聲道:“她不是說了嗎,她的身邊有隱衛跟著。”那人,正是傲歌。

“可,小姐畢竟是一個姑娘家。”

“嗬嗬,姑娘家?劉叔,你可莫要被她那柔弱的外表騙了。”傲歌嘴角掠起一抹寵、溺的微笑。“她可不是一般的姑娘家,就是淩王,也那她沒轍。”

那掌櫃的也不再做聲,也把目光放在了那黑寂的夜空裏。

因著濮陽淩身上的傷勢,所以他們那一行人在路上耽擱了些日子,兩天的路程走了整整四天才回到皇城。

一進南陽,姬慕航的性子馬上就暗沉了下來。

濮陽淩也知他的心思,在一旁輕聲道:“善惡到頭終有報,放心吧,皇兄不會濫殺無辜的。”

“他是我父親,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以前,我以為有一個有權有勢的父親就可以什麼都無憂,可是現在我發現,如若可以選擇,我寧可自己隻是布衣粗人一個。”姬慕航的聲音裏有掩不住的悲涼。

“他的罪倒不至死,但是活罪難逃。”濮陽淩一臉的平淡。“我們現在誰都不知道他究竟是為什麼。若是要權,他現在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是錢財也是多不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