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三下敲門聲,姬慕航麵上一喜,伸手拉開門,就見一臉疲色的濮陽淩。“快進來!”

濮陽淩踱進屋來,腳下的步子有些虛浮。

姬慕航搭手扶著他,急聲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濮陽淩虛弱的笑了笑,抬手,搭在姬慕航的手上,弱聲道:“別吵,扶我去睡一會兒。”姬慕航低頭,卻見他身上已是滿滿的血跡。

姬慕航一怔,急忙將濮陽淩扶至床邊,伸手拉開他的外袍,就見腥紅刺目的血色裏衣。“忍著點。”

低低的交代了一句,手上的動作卻沒停。暗使內力,將那上乘的錦緞袍子撕開,觸目驚心的傷口,汩汩外流的鮮血。

姬慕航撈起身側的碎布,放輕了動作去擦濮陽淩肩頭的血,引得濮陽淩的悶哼。

他也沒抬頭,從衣袖裏取出一個梨白色的小瓶,拔開塞子,將裏麵的青灰色粉末撒到濮陽淩的肩頭,見血即溶。

濮陽珊嘶的吸了一口冷氣,姬慕航那帕子將他的傷口遮住,用布條纏好,這才將濮陽淩半耷拉在胳膊上的袍子掩回去。

抬頭,就見濮陽淩的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

濮陽淩見姬慕航一臉的肅色,失笑:“不想,我這倒是帶了個軍醫過來。”

姬慕航瞪了他一眼,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打探虛實的,怎麼弄了一身傷回來?莫非,此行,你的意是在於你那位楚楚憐人的黎夫人?”

濮陽淩長呼了一口氣,道:“呼延翊不在那裏,而且,據說兩塊漓石也不知去向。他們、他們此時把黎昕當成了真正的淩王妃。”

“什麼?不知去向?那黎昕自己不長嘴嗎?她不會澄清她的身份?”姬慕航惡寒。

“衛擎用了幻香。黎昕此時不省人事,若是沒有解藥,估計一直會昏昏沉沉。”濮陽淩身虛的喘了幾口氣。

“淩王殿下可真是狠心,為了你的王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姬慕航打趣。

“我這也是在保護她,若被對方的人知道她並不是正牌王妃,那她此時必死無疑。”濮陽淩掠眉。

“傳聞,幻香之毒如是過七日不解,那日後即便解了,人也再無清醒之日,也隻能是呆傻癡顛。”姬慕航勾唇。

“清醒了多煩惱,不若雲裏霧裏活過一生。”濮陽淩挑眉。

“哎,王妃知道了,她會怎麼想。”姬慕航無奈。

“我的寶貝對那些無趣的東西自是沒空搭理。即便是有空,我也讓她滿眼滿心隻看得到我。”濮陽淩彎唇。

“嗬,你還真是霸道。”

“一般一般。”

兩人對視一笑,君子之交,惺惺相惜。

“呼延翊既然不在這裏,那他,會在哪裏?難不成,這是的套?故意讓我們鑽?”姬慕航道。

“也不盡然。衛擎已經安插了眼線在裏麵,他們,應該是窩裏反。”

“哦?是哪窩反哪窩?”姬慕航好奇。

“漓石在呼延翊的手裏,呼延翊又失去了蹤影,這是個契機,我們可以好好用一下。”濮陽淩奸笑。

“首先,我們的人要先他們一步找到呼延翊。”姬慕航也是笑得一臉燦爛。

“對,不隻要先他們一步,我們還要把他們除掉。”濮陽淩點頭冬日蕭蕭,零星點點的雪花飄落下來,遮住了地麵的青石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