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淩淺吻伊雪的額頭,輕聲道:“雪兒,不要貪睡,這麼長時間沒見我,你不想我嗎?快點醒來,我再也不離開了,再也不放你一個人了好不好?”
“王爺,將這碗驅寒的藥趁熱給王妃喂下。”禦醫端過一碗黑乎乎的藥汁,濮陽淩騰出一隻手,接過來含了一小口,便覆上伊雪的唇,將那苦澀的藥汁給伊雪喂了下去。
可濮陽淩的唇剛離開伊雪的唇,那黑乎乎的藥汁便順著伊雪的嘴角流了出來。
濮陽淩麵上一急,又含了一口給伊雪喂下。
反反複複,伊雪喝了沒多少,倒是吐出來大半。
折騰了大半夜,伊雪終於安穩下來,呼吸也暢通了些,身子也暖和了不少,濮陽淩將伊雪從水裏抱出來,安頓在床榻上,這才換了套幹淨的衣服。
他看著那腥紅的水,掩了掩眼底的傷痛,忽而抬起頭來,冷聲道:“拿掉孩子的事,一個字都不許說給王妃聽,誰若是多嘴,小心本王割了他的舌頭。”
殿內的眾宮人嚇的皆齊齊跪在地上,冷汗連連。
“都出去吧!沒有本王的吩咐,誰都不要進來。”濮陽淩轉過身去,看著床榻上靜睡著的伊雪,他答應過不讓她受一絲委屈的,可是現在,他竟讓她受這樣的苦楚。
伊雪的臉上出現了一大片不正常的潮紅,呼吸也變的急促起來,濮陽淩疾步上前,伸手探向伊雪,卻觸摸到她滾燙的體溫。
“快傳禦醫。”濮陽淩急聲道。
“是,”宮人們慌亂的跑出去,這個淩王妃啊,若是有一個不小心,估計他們就被淩王砍了。
宴會散去,前來赴宴的大臣們也都三五成群的離開了,東陌的使臣拜別了皇上,也離開皇宮回驛館了。
宮人來報,說是淩王妃小產,胎兒已足月餘。
太後聞言一怔,急忙擺駕回宮。
皇上和皇後也是一驚,對視了一眼,也隨著太後的步子急急的遁去。濮陽珊垮著一張小臉,都嚇懵了,這下完了,都怨她調皮,若不是因為她,三嫂嫂怎麼可能小產,這下完了,三哥哥不會饒了她的。
待眾人到了延禧宮,禦醫已經給伊雪服下了退燒的藥,太後在宮人的攙扶下過來,急聲道:“那丫頭怎麼樣了?打不打緊啊?怎麼能把孩子掉了呢?”
禦醫見太後這副焦急的模樣,連忙道:“王妃受了很重的風寒,本來王妃就體弱,若是不把孩子拿掉,那以後會落下病根。”
“那現在怎麼樣?”太後臉上一片急色。
“現在正發著熱,吃了藥,昏睡著呢!估計明日一早,就能醒來了。”禦醫躬身道。
“好了好了,都散去吧,哀家去看看那丫頭。”
太後與皇上還有皇後,濮陽珊進了內殿,就見濮陽淩小心翼翼的守在床邊,不斷的換著帕子給伊雪敷著額頭。
“淩兒啊,這丫頭怎麼樣了?”太後踱步上前,輕聲問道。
“沒事了,燒退了就沒事了。”濮陽淩沒有抬頭,孩子掉了,不曉得她知道之後會怎麼樣?
“哎,明日這丫頭醒來,要好好的給補補,不知道這一折騰,會不會落下什麼病根,珊兒真是不懂事,這麼大冷的天,拉著你三嫂出去,若是出個好歹怎麼辦?”太後低沉的聲音響起,自己讓這丫頭住到宮裏,竟出了這麼大的事。若是出個什麼好歹,估計她那寶貝兒子把這皇宮都敢拆了吧。